西野说:“吃一堑长一智。最近入秋了,夜间风大,记得把门窗关好。” “好。”她应。 “平时可以随身带一块轻薄的隔汗巾,垫在体能服里隔汗。别出了汗黏在身上,吹了风又会着凉。”郑西野给出建议。 “嗯。”她再应。 他一句一句叮嘱,关切细致不似教导员对新兵,更像是父辈对晚辈。 许芳菲心里泛着暖烘烘的微甜,又觉自己的联想着实有几分滑稽,忍俊不禁之间,又听郑西野平静自若地往下道:“卫生员说的关于我的事,你应该也听见了吧。” “关于你的事?”许芳菲怔了下,不解,“什么事。” 郑西野:“。” 郑西野面无表情:“就是我大学连续四年全项第一那些事。” 为了让她听清楚,他还刻意强调了好几遍。 结果这小崽子完全没往心里去? 一旁的许芳菲怔住,想了想,这才恍然大悟地呀了声:“我想起来了,卫生员说,你上学那会儿是云军工的风云人物,全项第一,实力碾压,最差的成绩也比第二名高二十几分。” 闻听此言,郑西野脸上的不爽之色缓和几分,心情也跟着舒展。他瞧着她,平静:“然后呢,你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 许芳菲呆了呆,反应过来:“教导员,你是想听我夸你吗?” 郑西野:“。” 郑西野明显卡了半秒,然后淡淡地说:“我都行,随你意。” 许芳菲像是发现了什么极其有趣的事,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当初在凌城时,怎么没发现他还有这么孩子气的一面,完成某种目标或者达到某种成就,就想听到大人的表扬?大约就像网络上常说的那样,男人至死是少年。 “好吧。”她思索着,不由道:“教导员,我发现你一把年纪了,偶尔怎么这么幼稚。” 郑西野:“……” 郑西野简直要气笑了:“你这是夸?” 许芳菲又笑,发自内心地夸赞:“幼稚也可以约等于可爱嘛。” 郑西野被她夸得一阵无言。沉默了会儿,想起她口中的“一把年纪”和杜思洋喊的“老郑”,心里莫名一股不爽。 他有点好笑又有点自嘲,凉凉回她:“我一个二十六七岁的大好青年,在你嘴里说出来像是七老八十。” 许芳菲听出点不对劲:“你很介意年龄吗?” 郑西野没出声。 许芳菲:“可你二十六七,确实也不大。就算我或者其他人说你‘一把年纪’或者‘老’什么的,都是在跟你开玩笑。你不用这么当真。” 郑西野沉默了会儿,说:“我不是介意我的年龄,我是介意你介意我的年龄。” 他这句话的句式结构有点复杂,许芳菲感冒中的大脑反应速度变慢,吃力地消化了好几秒才听懂这人想表达的意思。 她眨了眨眼睛,说:“干嘛这么在意我的某些看法?” 姑娘嗓音天生细软,清亮时悦耳明脆,低语时又像只小奶猫。十天的军训下来,她雪白的皮肤被晒黑了点,宛如冰淇淋上轻抹了一层甜蜜的巧克力奶油,薄而透,褪去几丝孱弱,多出几分健康的生机。 郑西野目光沿着这张漂亮的脸蛋描摹,最后,落在她浅粉色的唇瓣上。 这张唇,他曾无数次想象,它的触感和滋味。 短短几秒,身体里仿佛有只野兽嘶吼咆哮横冲直撞,想要挣脱枷锁。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