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娄念自己的,他一时不察,未多注意,有酒液顺着娄念下颌缓缓滑落,映着篝火明灿的火光,晶晶亮亮地闪烁。 荀锦尧看在眼里,心觉若不松手,还是努力配合为好,边继续讲理道:“你且分辨清楚场合,出门在外还得办重要的事情,我不好灌醉你。” 他话落,不料娄念动作微顿,当真握着他手腕,慢慢落回到最初的位置。 荀锦尧能感觉到手里酒杯的重量,估摸着酒没少太多。他正心生疑惑,莫非娄念真是个一杯倒,经他提醒才记得不能喝太多,就见娄念濡湿的唇微微上扬着,笑得多少有点含义深刻。 身侧的篝火在空气里跳跃,荀锦尧不自觉去看娄念映着点儿微弱火光的赤红眼眸。温暖柔和的色泽,拥簇跃动的火苗,恰似天边残阳渐沉地平线,余光溢散,晕染大片红霞。 “……”他的眼睛真的很漂亮。荀锦尧不自觉出神,懵懵间,感觉手里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逐渐滑坠。 “?!”荀锦尧茫然回神,原是他手一松,终究拿空了那杯酒。他一惊,再要收紧力道已是来不及。 眼看酒水即将撒个彻底,娄念撒开他手腕,眼疾手快接了去。只是杯中液体激烈晃荡着,不可避免泼出少许,染湿娄念身前一小块衣料。 荀锦尧看在眼里,也不知除却“抱歉”以外自己还能解释什么,总不能跟人说:“你的眼睛很好看,我不小心看入迷了,走神间拿掉了杯子。” 不行,简直离谱! 娄念却像看破他的为难,酒杯往雪地上一搁,拎着浸湿的衣料抖了抖:“不妨事,只这一点,灵力烘一烘就干了。” “你倒是惹我好奇个问题,”他抬起眼来打量荀锦尧,面上笑眯眯的,问的也是好声好气,“阿尧,出门在外这不可以那也不可以,私底之下,你真的很在乎自己的操守嘛?” “嗯?”荀锦尧一怔。他这才意识到,这话像他起初推拒娄念一般,说得颇有歧义,只一次便罢了,短期以内再多了,乍一看,像是在跟人玩欲擒故纵的戏码……等等,不对啊! 荀锦尧想起什么,不假思索地反问:“怎成了我不在乎?我不知你酒量几何,若真把你灌倒了,后续还怎么按着计划做事情?” 娄念没能顺利把他带偏,松开手里衣料,很是自然道:“是你说法有问题,惹得我心里好奇,当你私底之下要拐我回去做什么好事儿呢。” “?”怪来怪去,就是不怪他自己对吧?荀锦尧心中腹诽着他,打算好了回头寻个时机,非得好好试试他有几斤几两。 荀锦尧探手去够自己的杯子,看着里头剩余的酒液,也不记得娄念方才用了哪边的杯口。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