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锦尧侧了侧脸去看娄念。 只要处在结心印起效的范围,他二人便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娄念离他很近,胸口与他相对着,一些习惯上的亲密接触,却会不经意磨蹭到煞罔一刀刺出的伤口。 短短一两日时间,这道伤口不能好得彻底。荀锦尧手避开了,在娄念腰侧环抱。 他偏头笑了下,笑容含着无奈的意味,说道:“你越是认真,越要我心里不是滋味了。” ——认真得可可怜怜的,像从外头淋了冷雨回来,生怕一身潮湿肮脏、进屋要遭屋主人嫌弃,不住打着哆嗦在门口走来走去的蔫巴小狗崽。 但荀锦尧想,如若他是那么个屋主人,他更乐意做的不是一味指责与嫌弃,相较而言,他更倾向于把他的可怜小狗崽领回屋里,拿柔软巾帕擦干净了身子,再揣进怀里亲自暖着,劝说它下次早点归家,省去自己的担心与忧虑。 荀锦尧为自己不合时宜的想象笑出一声,适才温声道:“不要过于自责,阿念,别因我有心理负担,我不是让你感到内疚的阻碍,你也无需设置过高的压力门槛向我弥补。” 末了,荀锦尧又补充着说:“像我说过的,我更想你好好养着,莫要再捅出额外的乱子。煞罔是不稀得你,可你我自个儿总得好好爱惜着罢,否则不是更顺了煞罔的心意?” 他这最后一句讲得巧妙,果真换来娄念撇了下嘴的不快嘟囔:“顺他心意还不如一刀给我个痛快……” “是吧?”荀锦尧笑盈盈道。 娄念没吭声,直接选择默认。 ……不错,倔倒是挺倔。荀锦尧心中暗想,抬手捏了娄念的脸颊:“别管那许多不确定的万一,阿念,你还年轻,多去吸取你的教训,变得更好。” 娄念扬着眉毛,任由脸蛋被扯得变形,虽不抗议,荀锦尧却觉心虚,见手底下的白皙脸蛋很快见了红,内心一拍脑袋谴责自己老毛病又犯,忙松了手来,顺势撩开娄念的额发,吻了娄念的前额,补一句:“我相信你能。” 娄念纤长的眼睫轻颤,低着视线,扶过荀锦尧肩头,沉默着将被捏红的脸颊往荀锦尧唇边送了送。 荀锦尧了然,抱着自己掐出来的脸颊自己补偿的心理,凑过去吧唧亲了口,亲完忽而没忍住笑:“你瞧你一碰就红脸儿,在外我可不敢乱碰你这张脸,免得被人说成了非礼。” 娄念红着半张脸,舌尖将脸颊挑得鼓起一瞬:“此举该称为敢做不敢当。阿尧,我会当街纠缠你的。” 他话里拖着埋怨的语调,荀锦尧想了想,索性点头认了:“一路纠缠到家门前,我便遭不来路人过客的太多白眼。” “哦……”娄念垂落眉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