汀荷、素雨皆是一恍,素雨反应得快,立即接下:“是,多谢二爷信赖,妾身必回协助好夫人管好内院事务。” 萧青棠挑了挑眉,多看素雨一眼:“其余便无事了。” “是。”两人同时应声。 但汀荷有些谎:“二爷,那奴婢以后是要去外院服侍吗?” “到你了!”姜溶晃晃萧青棠胳膊。 萧青棠落子,淡淡道:“不必,还在正房。” “是……”汀荷心中越发慌张。 将她撤下但提了素雨,定不是因为她们私下想要夫人成为正室,也没有提向妙仪,那唯有一个可能,他们和苏公子的事…… 她彻底慌了,趁两人休息,寻到柴胡,小声将事情告知:“收手吧,不能再错下去了!” 柴胡不以为意:“他那个性子你还不知道?若是真知晓了能这样轻飘飘放过你?多半是心血来潮,哪儿看你不顺眼了,你慌什么?” “可我觉得没那样简单……” “是你了解二爷,还是我了解二爷?” 汀荷没话说了,她常年在外院伺候,是不十分了解二爷。 可她实在担心,坐立难安,夜不能寐,尤其是二爷的视线总时不时朝她落来。 她看得清楚,那绝不是什么感兴趣的,而是俯视的玩味的。 外院一阵热闹,有几个侍女小跑进来拍拍她的肩膀,她恍然回神:“何事?” “大夫人生了,又是个小郎君,在发赏钱呢。” “哦。”她提不起什么兴致,“我去里面通传。” 侍女看着她的背影,都奇怪一句:“真是怪了,领钱都不见开心。” 她没有听见,缓缓进了屋,朝里通传:“二爷,夫人,大夫人诞下了一位小郎君。” 姜溶正在画画,听到消息,眼都亮了,立即放下纸笔往外跑:“我去看看!” 萧青棠没有拦,不徐不疾跟在外面,越过汀荷时瞥了她一眼。 天儿暖和了,一路小跑过去,姜溶鼻尖上已有了一层汗珠。 院子里很安静,她擦了把汗站在门口往里看,没敢进去。 侍女一出门,猝不及防撞见她,吓了一跳:“二夫人,您在这儿做什么?” “我听说嫂嫂生了,来看看。”她从门后出来,比比划划解释。 侍女忍不住笑:“那您进就是呀。” “噢,好。”她提着裙子跨进门,往里走了几步,瞧见坐在床上的人。 徐氏戴了抹额,脸色有些虚白,冲她笑:“听见你和侍女说话了,只是我现下不好高声说话。” 她小心翼翼走过去:“宝宝呢?” “在小床上呢。”仆妇先一步回答。 姜溶调转脚尖,又朝小床走,看见床上躺着的小婴儿。 太小了,皮肤几乎是透明的,她蹲在小床边上,没敢伸手碰:“他好小。” “刚生下来是小,长着长着就大了。”仆妇答。 “他怎么不可爱?” 屋里人都忍不住笑:“刚生下来是这样的,等张开了就好了。” “噢……”她还是有些失望,突然不想要孩子了,拖着步子往外走。 萧青棠也到了,坐在外面等她,见她来,瞥她一眼:“看过了?” 她点点头,蔫蔫儿的。 萧青棠抬了抬眉:“这是怎么了?” 她左右看一眼,走过去小声道:“不好看。” 萧青棠忍不住笑出声:“我没见过,不知是什么样的。” “就是,皱皱巴巴的。”姜溶说着眉头都皱起来,“我不要了,太丑了,我不要生一个这样丑的东西出来。” 萧青棠笑得停不下来:“你好歹克制点儿,回去再说。” 姜溶左右看了一眼,这才捂住嘴,拽着他往回走:“人生下来都是那么丑吗?” “我不知道,我没见过。”他对这些一向不太感兴趣。 “噢。”姜溶闷闷不乐往回走。 萧青棠和她并排,碰见汀荷时,脸色又沉下来。 当晚,姜溶已歇息,萧青棠去了正厅,将人叫了来。 汀荷跪在厅中,后背已浸满了汗,风一吹,凉飕飕的。 可萧青棠迟迟不开口,她实在扛不住,主动提起:“二爷叫奴婢来是为何事?” “你觉得呢?”萧青棠摸了摸手上的菩提珠,淡淡道。 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