奕的袖子准备逃跑,陶子奕却率先打了招呼:“学、学长好!” 纪听没回答,转而问道:“你和程燃在谈恋爱?” “啊?”突如其来的问题打得陶子奕措手不及,意外纪听为什么关心这种八卦,他怔了片刻,“是……是的学长,怎么啦?” 纪听淡淡开口:“他不是好人,你俩都离他远点。” 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留宋漾和陶子奕在原地两脸懵逼。 宋漾有些不解:“我俩?” 陶子奕和他面面相觑:“昂,我也不懂了……所以学长是在等我们吗,就为了跟我们说这个?” 宋漾说:“虽然我讨厌逼王,但他这话我赞同,那个程燃一看就不是正经货色,逼王和他是室友肯定更了解他,你赶紧分了吧。” 陶子奕无所谓似的耸了耸肩,只是轻飘飘回一句:“行行,知道咯。” 回家之后,宋漾屈辱地打开工作手册,还是乖乖背了下来,一边背还一边骂骂咧咧,奈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纵使宋漾想反击点什么,却只能是一怒之下怒了一下。 - 晚上,教学楼已经漆黑一片,纪听又是最后离开画室的,为了下个月的省级美术竞赛,他这段时间倾注了太多精力。 走廊已经关灯,他单肩挎着书包,打开了手机的电筒,手机突然震了一下,微信来了新消息。 看到对方的名字时,他呼吸一滞,手指比大脑先一步做出反应,立即点了进去。 【纪善:哥,转两千给我。】 昏暗的屏幕光映亮他的脸,把他眉间阴翳照得清晰,他指尖僵硬地打字回复: 【t:你在哪。】 【纪善:能不能先转我钱,没钱吃饭了。】 【t:那就回家。】 【纪善:撕破脸了还怎么回去,哥,我现在只认你一个亲人,你再不管管我我真的要饿死在外边了。】 纪听眸色渐沉,深吸了一口气,直接给纪善拨去了电话。 大约过了一分钟,对面才慢吞吞接下,听筒里传来一阵嘈杂,纪听隐约能听见强节奏的鼓点,紧接着少女不耐烦的声音响起:“打电话干嘛啊,找你要点钱怎么那么费力?” 纪听压住怒火,声音低沉:“你是不是在酒吧?” 对面语气急躁了一些:“我这不是没钱住酒店吗,只能跟着他们蹦野迪了!你给了我钱我就有地儿住,不然明天等着收尸吧!” “那我等着收尸。”他的话语平静,只有尾音难以抑制地轻微颤了颤。 纪善急了,忽地拔高了音量:“纪听你怎么那么冷血啊!两个老家伙每个月给你那么多生活费,分我点怎么了?你是我亲哥吗!” “这句话该我问你,你有把我当哥?我让你别去外面鬼混,别跟那帮狐朋狗友来往,让你回学校好好念书,你听过吗?你十五岁也不小了,看看你现在哪里有个人样?上个月妈被你气得住院,你这种没良心的白眼狼,在外面饿死是你活该。” “你他妈的真是有病!你去死吧!你去死吧!” 尖锐的骂声混杂着喧闹的音乐及其刺耳,纪听只觉得鼓膜生疼,没等纪善骂完,他果断地挂了电话。 他感到头脑一阵昏沉,揉了揉太阳穴,在原地缓了片刻才继续下楼。 然而没过几分钟,纪善发来了一张图,图片上是只纤细的手臂,上头布满恐怖的血痕,淋漓鲜血涌出如同径流一样爬满了皮肤,在绚烂灯光的照耀下显得更加骇人,她另一只手拿着玻璃瓶碎片,是才割的伤口。 【纪善:你别逼我,我什么都做得出来。】 纪听心脏一阵颤栗,整个人霎时僵硬在了转角,楼梯口灰白的灯光浇下来,把他的脸色映得惨白。 他一向认为自己是个很倔的人,不服输,也很要强,不论是绘画还是工作都要追求力所能及的完美,像他这种人不会轻易向谁低头,除了这个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