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天爷,赶紧去医务室拿个冰袋敷一下。” 宋漾点点头,又看向纪听:“学长没受伤吧?” “没有。” “那炸薯条练过,你能和他打个平手也是挺牛的。” 宋漾顿了一秒,这样听上去自己像是要比逼王逊色一筹,便硬要找补回来:“他突然冲过来揍我,我没反应过来才挂彩的。” 纪听无奈:“知道了。” 去医务室拿了冰袋,宋漾要出校,纪听回宿舍,陶子奕的宿舍不顺路便和他们分道扬镳了。 闹完了今晚这出,早已过零点,道路上空无一人,风拂过夹道的梧桐叶轻响,昏黄的路灯把他们的影子缩短又拉长。 宋漾拿冰袋往自己脸上一按,又跟个车轱辘似的上下滚,毫不怜惜,细皮嫩肉被搓得更红了。 “你好像每天都有使不完的精神。” 纪听清澈的嗓音打破安静,宋漾转动眼珠看向他,不明所以:“我?” “风风火火的,想干什么就干,做事也不考虑后果。” “你又不是第一天认识我了,我宋漾一身缺点,改不了。” 宋漾倒是显得理直气壮,想也没想继续说:“陶子奕癫是癫了点儿,但他是我在南州的第一个朋友,我现在租的房子还是他帮我找的呢,我这人就是这样,谁对我好我也对他好,但谁要骂我一句我非得还他两句。” “恐怕不止两句。” 宋漾瘪嘴,摸不清他这是好话还是歹话,过了片刻又说:“就当我爱管闲事,你好像也挺爱管闲事的,也不怕自己遭连累啊。” “总不能看着你挨揍,好歹是我部门的人。” “学长够仗义。” “不叫逼王了?” 宋漾神经倏而绷紧,顿时噎了一下。 纪听见他敛着下巴,心虚的小眼神乱瞟,故意又逗他:“还偷偷跟我取了什么外号?” “额,那个……”宋漾大脑飞速运转,胡言乱语狡辩道,“逼王是很牛逼的意思,我夸你呢,这个称呼不常叫,私下叫的最多的是天潢贵胄九五之尊的学生会皇帝陛下,以表我对你的敬仰。” 纪听一副你看我信不信的表情,又偏头瞄了他一眼,看他把冰袋当成擀面杖不停在自己脸颊上用力滚,红肿没消不说,还有些雪上加霜的趋势。 纪听停下脚步,宋漾跟着也停了,侧过脑袋疑惑地瞅了过来,纪听从他手里拿过冰袋,又使冰袋在自己掌心里躺平,再轻轻往宋漾脸部肿起的地方贴去。 温柔的力道伴随着冰凉感与他皮肤轻触,宋漾睁大眼睛和面前的人对望。 暖调亮光从纪听背后涌来,他轮廓的发丝被映成浅金色,明艳的五官蒙上薄雾看不明晰,整个人浮在光晕里不染烟尘,像是梦境又像神明的降临。 宋漾呆滞地和他对视两秒,嘴唇翕张,下意识呢喃出声:“纪氏这脸,当真是沉鱼落雁……” “嗯?” 宋漾猛地回神,心脏一震,糟糕!自己怎么把心里想的说出来了! 他局促移开视线,四下乱瞟,红晕蔓延上左脸,渐渐滚烫起来,不肿也似肿,两边脸颊像是冰火两重天。 纪听弯了弯眸子,眼尾随着他笑起来的弧度轻轻上挑,抬着下巴,咬词透着股漫不经心:“舒服吗。” 冰袋轻柔碾过他的皮肤,缓慢挪动着位置,红肿的皮肤在冰块作用下降了温。 这青丘男狐狸竟是该死的撩人!刚才真是万分凶险,差点就被他眼睛里的漩涡卷进去了,得亏我宋漾铮铮铁骨、宁折不弯。 “问你呢。” 宋漾迟钝地反应过来,点了点头。 “自己化的妆?” 他话题跳跃得叫宋漾差点没跟上,忙道:“还没脱妆么,我今天去兼职了,一个姐姐帮我化的,很丑是不是?” 纪听还没来得及否认,他扬起手去遮挡纪听的视线:“不要看。” “挺好,显嫩。”纪听简短评价道,又把冰袋塞回宋漾手里,“自己拿着轻点敷,别再擀面了,猪。” 他说完便往前走,宋漾在原地愣了一秒,意识到自己被骂了,气得拔高了音量:“知道了!鹅!” 纪听到了宿舍楼下,和他道别后转身要走,宋漾突然叫住了他。 “学长。” 纪听回头,见他规规矩矩站着,一副乖顺的样子。 “谢谢你今天帮我,作为回报,我愿意接下来的一周都不骂你,并且下周之内为你做牛做马,仅限学生会的事,你有要帮忙的尽管吩咐我。” 纪听停顿片刻,只淡淡说了个“行”,回头便走进了宿舍楼大门。 宋漾长舒一口气,朝校门的方向踱步而去,今晚搞得他精疲力尽,他掏出手机刷了会儿,发现许老阿姨在几个小时前给他发了消息: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