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眼里空洞洞的,仿佛失去灵魂。 “老傅,我难受。”嘴唇一张一合,声音嘶哑,“我难受啊。” 傅砚礼只道:“睡一觉就会好。” “不会好的,我睡过醒来很多次,还是不会好。”声音干巴巴,仿佛在太阳底下暴晒,失去水份。 林予墨睁着眼,一头雾水,往傅砚礼身边靠去,小声问:“他是不是哭了?” 她看见,有一滴眼泪,从乔珩眼角滑下去。 但那可是乔珩啊,他怎么能哭呢,全天底下最没心没肺的就是他,一张嘴贫成什么样,向来只有他让别人难受,哪里有人能让他难受的。 “什么情况?”林予墨愣愣的,短暂地将车被毁这件事放置一边。 傅砚礼看着她,道:“戚晓筠。” “那个没能来的,快要订婚的女生?”她还有印象。 “嗯,他喜欢过她,这么多年过去,我以为他走出来了。” “他们为什么没在一起?” “具体细节我不清楚,只知道戚晓筠认为他们不合适。” 林予墨转头去倒在床上的乔珩,有些意外,他竟然还是痴情种? 也不是无迹可寻,比如乔珩桃花面生得俊美漂亮,喜欢他的并不少,他虽然玩得开,但不浪不下流,有女生朋友,但也只止于朋友。 她一度以为乔珩是不是私底下混gay吧,不好意思公开,没想到是心有所属,还是单相思。 年年组织举行同学聚会,也是因为她吗? 因为她会来而高兴,又会因为她不来而伤怀。 他竟这么喜欢一个人。 林予墨心生怜悯,没这样放任他自生自灭,让傅砚礼给他清理下,她下楼去厨房给他弄点蜂蜜水,哪知道他厨房比的他们家还要干净,冰箱空空如也,她最后还是倒杯温水给他。 乔珩蜷缩成一团睡去。 她撇撇嘴,虽然他很悲情,但还是可恶。 “我们怎么回去?那辆车我已经不想开,开到这里已经是极限。”林予墨关上卧室门,去看傅砚礼,她没半点夸张,比起继续开那辆车,她宁愿步行。 傅砚礼笑,说:“乔珩有车,可以开他的。” “他车钥匙在哪?” “我知道位置。” 车钥匙在乔珩衣帽间,跟表一起放置的柜子里,他喜欢车,因此有许多藏品,林予墨指尖在表柜上移动,最后选择那辆revuelto,他平时自己都舍不得开。 林予墨拿过钥匙,到楼下,有时间跟傅砚礼算账,她问:“傅砚礼,我为什么觉得你很开心,从车上到现在,你表情一直很愉悦。” 好像心情很好的样子。 他到底在开心什么啊?听到宁嘉的现状,想起往事很开心? 林予墨承认自己有那么点酸,她的心情不那么美丽。 傅砚礼眼里温润,也坦诚:“嗯,在开心。” 他反应慢半拍,回应迟一些,动作也慢半拍,温吞的模样,他问:“要喝水吗?” “喝,喝冰的!”她感觉自己在上火。 即便喝多,傅砚礼也记得一些原则,比如冬天,不能喝冰的,他递给林予墨的,是杯常温水。 林予墨也没跟他计较,一口气灌下一杯,泄愤般,犹不解气,过去自己接上一杯,这次捧着慢慢在喝。 她忍不住问:“你在开心什么?” 傅砚礼眨眼,笑:“你吃醋。” “?” “我吃醋你觉得很好笑?” 他眼里带着笑意,摇头:“是很喜欢。” 在林予墨没明白时,继续道:“你吃醋的样子,很可爱。” 吃醋生气的模样,像是不幸被打捞上的河豚,还没对它做什么,她自个儿就鼓起来,圆鼓鼓的,瞪着眼,真的很可爱。 但他没对她说,怕小河豚气到爆炸。 林予墨表情有松动,但还是保持着凶巴巴的样子,警告道:“你不要以为你夸我就没事了。” 傅砚礼笑着问:“为什么吃醋?” “十多年了,你还能记得宁嘉是文科状元,你还跟我说你们没什么,没什么会记得这么清楚吗?” 且不说一句文科状元是不是够得上记得清楚的罪名,傅砚礼道:“我跟她的确没什么,至于能记住这点,是因为她是文科状元,理科状元我也记得。” “你呢,你们那届的文理状元你记得吗?”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