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礼能看出食物的新鲜度,以及水果的成熟度,食材怎么挑,他有自己的一套,她很捧场地“哇”着,眼里满是赞叹,崇拜程度,不低于在办公室见到他工作的样子。 回去后,他脱下外套,卷起袖子,系上围裙,便开始处理食材。 林予墨便将电脑搬到餐桌来,面对面坐着,方便欣赏。 工作上遇到难题时,也会停下询问他的意见,傅砚礼洗着青菜,骨节分明的手上沾着晶莹水迹,动作不停,同时替她答疑解惑。 林予墨被这种反差迷得不行。 傅砚礼太好,好到过分,到她感觉到不对劲的程度。 林予墨观察几天,终在书房一块加班时问起,她从电脑屏幕上移开视线,看向他,半开玩笑地问:“说吧,你是不是做了对不起我的事?” 她抿唇,带着笑意,却要凑近,去近距离看他的眼睛。 傅砚礼跟她对视,漆黑的眼里瞧不出情绪,好半晌,他回:“如果是,会怎么样?” 林予墨本就是开玩笑,听他这样问,以为他是像往常一样配合自己,她状似很严重地道:“看严重程度,一些小错误可以原谅。” 毕竟谁都可能犯错,过于较真,对谁都不好。 “什么算严重?” “一些原则性的问题。” 喉结无意识地滚过,他仍在问:“原则性的问题?” 林予墨点头,道:“比如欺骗就是,你知道我最讨厌这个了。” 她的想法是,她可以接受感情逐渐变冷却,爱情无法永久保鲜,她理解也接受,但她不能接受的是,在冷却过程中,感情转移,却不坦白。 她没说,不愿意将他们的感情想得过于悲观。 思及此,林予墨盯着他的眼睛,道:“所以,无论如何,你都不要骗我。” 话音刚落,傅砚礼还没回应时,电话又响起,是工作上的,她脸一下子就垮下去,变得痛苦不堪。 她去接电话,表情再痛苦,声音也仍旧有元气。 “要喝咖啡吗?” 她咖啡杯底已经见空,她瞥一眼,忙不迭地点头,她很需要! 傅砚礼拿着杯子下楼。 到楼下,没开灯,整个人现在阴暗里,神色难明。 …… 难得在外面吃饭,餐厅还是选择两人熟悉的地方。 林予墨想到这段时间因为工作忽视他,所以特意挑了件吊带长裙,橘色的,橙子元素,颜色很跳脱,但她长相明媚,驾驭起来并不难。 她甚至贴了假睫毛,自认妆容完美无瑕,无可挑剔。 到餐厅,经理夸赞林予墨今天晚上很漂亮,明艳动人,说着两人已经有段时间没来,她说因为家里有一位厨艺高超的厨师。 经理信以为真,还问是谁,又是做什么菜系的。 林予墨睁着眼睛说瞎话,也能在这件事上胡扯几句。 她当是一次约会。 事实也如此,傅砚礼特意安排过,包间有装饰过,氛围感失足,桌上的鲜花沾着水珠,娇艳欲滴。 他绅士地替她拉开椅子。 林予墨轻啧一声,问:“今天什么日子?” 她担心是自己忘了什么重要日子,结婚纪念日不可能,还有几个月呢。 “没什么特殊含义。” 林予墨愉悦地勾唇:“明白。” 她挺喜欢这种意料之外的仪式感。 “先看看吃什么。” “好。” 快入夏,餐厅推出新的菜品,林予墨点上,又跟着点几样常吃的,差不多时合上菜单,递回给服务员。 没过多久,开始上菜。 傅砚礼习惯性地给她夹菜,剥虾剔除鱼刺。 林予墨吃着,但也敏锐感觉不对劲,她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要说?” 剥好的虾放进碗里,傅砚礼没否认,只是说:“先吃,吃完再说。” “先说吧,你不说我也吃不下去。”林予墨放下筷子,拿纸巾擦拭着唇,望着他,等他开口。 傅砚礼拿湿毛巾擦过手,毛巾折叠好放在一侧,他终是开口:“好。” 彼此视线相对,他目光平和。 那是他一直刻意否定的一段记忆。 傅砚礼不承认,她曾经在季从新身边,也曾快乐过,甚至是自己没见过的快乐。 怕累又娇气的姑娘,可以为了季从新早起,只为跟他上同一个早班,在跟他的电话里,她说自己从没感觉到这么开心过。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