亭摸出手机,当着裴疏槐的面拨了个电话出去。待对方接通,他说:“把那个曲问——” 手机被一把夺过,砸上不远处的墙面,砰的碎裂。 裴疏槐冷笑,“跟我犯浑是吧?” “这么激动,我还什么都没说。”手机殒命,祁暮亭却不生气,蹙眉道,“就一晚上的交情,真这么喜欢?” 裴疏槐习惯性地往兜里一摸,没摸到烟,霎时更加烦躁,冷声说:“睡出来的呗。” “我们也睡过。”祁暮亭诘问,“你却站在他那边。” “我们也睡过?”裴疏槐偏了偏头,“你他妈敢不敢看着我的眼睛再把这句话说一遍?” 祁暮亭陡然上前一步,直视他的双眼,一字一句地说:“我们也睡过。” “操,是我忘了啊,您是什么道行?”裴疏槐气笑了,“那我问你,你怎么证明我们俩那晚上真的睡过,敢不敢把监控拿给我看?” 祁暮亭不语。 “我真是搞不明白了,你往自个儿脑袋上戴那么一顶帽子,图什么啊?”裴疏槐偏头,觑着祁暮亭,“逗我很好玩吗?” “你和曲问也没睡。”祁暮亭说,“昨晚你接了我电话后不久,他就离开了一梦庭。” “你别给我岔开话题……”裴疏槐一顿,“等会儿,什么电话?你给我打电话了?” 祁暮亭颔首不语,裴疏槐径自摸出手机一翻找,果然看见了昨晚祁暮亭的已接来电。他沉默几秒,“我怎么没印象……” “真爱在侧,哪有心思记住旁的。”祁暮亭语气淡淡,“是不是啊,阿槐?” 彼时裴疏槐早已点开这通电话的通话音频,曲问故作柔情的“阿槐”和祁暮亭的这一声称呼前后相连,叫得他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前者是渗的,后者……他伸手揉了把耳朵,不想再听,抬头说:“你是因为这通电话生气吗?因为我没接你电话。” 祁暮亭纠正,“因为你让别人接了我的电话。” “昨晚我喝酒了,你打电话过来的时候我已经睡了,能迷迷糊糊地跟你应付两句已经是给你脸了,我又不是故意的。”裴疏槐说。 “我知道。”祁暮亭说,“可是你让别人接了我的电话,他还叫你阿槐。” “这是我的自由,也是他的自由。”裴疏槐呼了口气,“二哥,您是以什么身份来管教我指责我?”他笑了一声,难免咄咄逼人,“你凭什么生气啊?” 纵使祁暮亭在共事上铜唇铁舌,此时也不免缄口。 见状,裴疏槐不知是该松一口气,还是拧一口气,他兀自蹙眉,也不知是在和谁较劲,过了会儿才说:“算了,懒得跟你计较,手机我赔你,今晚就当咱们没见过。”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