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再返回太墟宗,只望见漫山妖火,还有……被刺穿的、如同冬日落叶一般翩翩飘落的女子。 血迹染红了她的整片衣襟,红彤彤得如同她曾带他前去赏的落霞。 而她冰冷地躺在他的怀中,渐渐散去生机…… 秦黛黛看着秦胥:“所以,你在百炼宗安插了人,你保护了苏怀夕和她腹中的孩子,却舍弃了阿娘。” 秦胥的手指颤抖了下,阖上双眼未曾言语。 “百炼宗李群早便有修邪术的迹象,宗主安插人,也有监视其动向之意。”苍梧林外,一声沧桑的声音传来。 秦黛黛转头看去,四位长老不知何时出现在不远处,出声的善渊长老走在最前面,轻叹道:“只是没有想到,李群早已受邪修之道蛊惑,竟以自己的亲生骨肉威胁,逼迫苏怀夕给宗主来信,行调虎离山之计,妖族趁机偷袭太墟宗。” 秦黛黛怔忡地站在原处,识海内一片纷杂。 善渊长老行至近前:“宗主果然来了此处。” 秦胥沉默地望着墓碑,良久方才转眸看向那几人:“何事?” 话落,便见四位长老一同跪地:“宗主以身为容器炼化淬魂盏已是逆天而行,太墟宗离不开宗主,还请宗主三思。” 秦胥垂眸,近乎冷漠地看着眼前四人,良久目光落在善渊长老身上:“旁人不懂,我以为善渊长老应当是懂的。” 善渊长老身躯一僵,眼前仿佛又浮现十余年那晚的画面。 眼前的男人怀抱着听荷真君,周遭一片死寂。 而后大能的威压笼罩在整个太墟宗。 化成碎片的宗门结界,分不清是修士还是妖兽的骨骸,漫山遍野的哀嚎…… 那日,死在宗主威压之下的,不计其数。 甚至就连之后的苏怀夕…… 善渊长老长叹一声,缓缓起身:“听荷真君早已入土化为春泥,起死回生不过只是传闻,是真是假犹未可知,仅凭一句传言,宗主怎能……” 秦黛黛看向秦胥,之前心中隐有猜测,而今终于得到证实。 秦胥要复活的,是阿娘。 似察觉到她的视线,秦胥转眸看过来,目光落在她的眉眼:“你和你阿娘很像。” 放下这句话,他便静静地朝苍梧林外走。 秦黛黛停顿片刻,跟上前去。 秦胥一步步走过太墟宗的一草一木,最终又回到缥缈峰的居处,却并未回卧房,反而径自走到书架旁,拂袖而过,书架轰隆一声向两侧分开。 入骨的森冷寒气涌现,浅蓝色的冰上涌起阵阵白雾。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