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落的瞬间,头顶天象骤然诡异地阴沉下来,一声难以克制地雷鸣响彻云霄。 而前方那骄矜招摇的小少君,脸上的血色一寸寸散去,唯余一片煞白。 “少君?”那人担忧轻唤。 岑望却像是没听见一般定在原处,识海内“轰”的一声,有什么乍然碎裂。 世间仿佛都变成一片虚无,远处的层峦叠嶂在他眼前扭曲起来,一切都如此怪诞荒谬。 他长身孤立于山路之中,形单影只。 周围几人似乎又说了些什么,岑望全都听不见了,耳边仿佛有尖锐的声音一阵阵地响起,像是夏日那刺耳的蝉鸣,整个人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而艰涩。 “少君,您……”修卫还欲询问。 然下刻,少年却安静地绕过他,朝前方走去。 岑望不知自己如何回到的云岫殿,只是当临溪大呼小叫地问他“发生何事”时,他才反应过来,自己身上不知何时被散乱的灵力勾扯出数道口子,连带肢体都添了血痕。 “少君,这是何物?”临溪看向他手中的紫檀木箱。 岑望低头看去:“……这是给秦黛黛与闻人敛的贺礼。” 他终于反应过来。 临溪呆愣愣地站在原地:“贺礼?秦大小姐和闻人公子……”没等说完,他飞快捂住自己的嘴,看向自家少君。 少年的神情平静到诡异:“嗯,他们要定亲了。” “少君,您没事吧?”临溪担忧地问。 岑望看向他,像是有些不解地扬了下眉梢,声音极轻:“我已将那个‘阿望’压制下去,自然没事。” 如今的他,只是那个“阿望”出现之前的从不将一切放在眼中的岑望而已。 说着,岑望将木盒放在白玉桌前,人朝后殿走,神色没有一丝异样。 只是在走到一半时,他的脚步倏地停了下来,长久而诡异的沉默后,他闷咳一声,突兀地吐出一大口鲜血。 嫣红的血溅落在雪白的白玉石上,刺目又绮丽。 “少君!”临溪低呼着跑上前。 岑望定定望着那摊血,识海间影影绰绰冒出一道倩丽的身影,而后千千万万幅曾被压制的画面一瞬间尽数涌现—— “蠢小孩。”女子俯身,莹白的手指捏着变小的他的脸颊。 “喏,给你上药。”女子没好气地拿着上好的灵药,动作却轻如蝶翼煽动,拂过那些血肉模糊的伤口。 “岑望,我在给你洗澡,你太脏了。”被他咬了一口,仍认真同他解释的女子,在一点点撩起温水,洗净他尽是污浊的身子。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