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鸨盈盈一笑,表示赞同,又转身对李善叶道:“禀左护法,谷主有诏,命您今夜回谷,有要事相商。” “好。”李善叶淡淡蹙了蹙眉,道,“我知道了。” 老鸨欠了欠身:“消息带到,属下先告辞了。”说罢,缓缓退步离开了雅室。 李善叶看向江令桥:“阿秋今夜可是要动手了?” 江令桥点点头,提起身旁长剑便站起了身:“天色不早了,今晚是最后期限,他不死也得死。”话罢,身影化作光晕散去。 空空的楼阁之内,只静悄悄地剩了一个人。李善叶沉郁着,方才愉悦的脸色一扫而空。只见他轻吐了口气,携起酒杯,缓缓望向亭台楼阁之外,衣冠杂沓的长街。 -------------------- 第7章 人心不古 ======================== 这几日晚寐时,容悦总觉得有奇怪的声音,扰得人不清净,可细听,却又不十分清晰,似乎是呜咽之声,他本以为是府上的下人心有委屈,故而寻了个角落哭诉。忍了几日,最终还是按捺不住,白日里四下寻觅了一番,未果。只瞧见府苑更深处,有一处极为偏僻的小园子,杂草、灌木掩映着。透过那扇月洞门,目光往里漫溯,隐约辨出有几处门院,但木扉深掩,瞧不明朗。 正当容悦欲踏步进去细探一番时,却迎面碰上管事带着三两个下人,铁青着脸走出来。 “你是谁?”管家的目光对上容悦,诧异道,“为什么在这儿?” “……” 容悦也诧异——嗯?在这府上住了好几日,竟都无人知晓么?况且自己是一路护送这位新官来中都的恩人,当初许诺有重酬,如今寸金还未见,就要翻脸不认人了? “我是……” 他正欲自荐一番,那厢管事的一拍脑门,接过话茬:“我想起来了!” 说罢,信手从腰间掏出一两银子塞到他手上,赶鸡似的;“银货两讫,此地不留人,快走快走!” 话音刚落,那几个下人便来推搡他出府。 这便是所谓的重金么?容悦心里烦闷,且不说他是个神仙,饶是寻常侍卫走了这么远的路,也不只是这个价吧?给师尊塞牙,老人家都要噘嘴嫌寒碜! 他眉头微蹙,十分不喜地拂去身旁那几人,敛了敛衣袍,大踏步走了出去,只扔下一句话—— “银货两讫?管事这是什么意思?意指这府上的大人是个东西,亦或是……不是个东西?总之翻过来说过去,就不是个人喽?” 门口已无人影,只留下一阵冷风阵阵。 管事额头上汗涔涔。 这都是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