遣人带她去梳洗了。” “原来如此。”初二点点头,猫着腰钻进了一间厢房,厅堂里迎来送往、粉漫飘香,他的鼻子实在痒得厉害。 冯落寒端了一盏青瓷壶,也跟了进去。 “悲台人好,酒好,茶好,左二使怎么就是不愿意涉足呢?”她一面悠然说着,一面拢袖给他倒茶。 “我来……” 初二见状,忙抢在她之前拎起茶壶给自己满上了一杯茶,“我自己来便好……” 冯落寒伸出的手顿在半空,干笑两声后,给自己倒了杯茶作罢。 “这是悲台特有的云华茶,”两人呷了片刻,冯落寒开口道,“采于山巅云雾之处,入口清雅恬淡,回味余甘绵长,左二使可还喝得惯?” “嗯。”初二掷地有声,一个字也没多说。 “八月姑娘今日很好看,”冯落寒转动着手里的茶盏,“穿了身明艳的裙子,挽了精致的发髻,还簪了几支珠花……” 八月甚少打扮,为了行动方便,多以男装示人,饶是初二也没见过几回。循着冯落寒的言辞,他眼前不由地浮现出一幅活泼明媚的女子像,嘴角渐渐浮起一抹笑意。 “哦,还有一串禁步!”冯落寒一拍脑袋,作出恍然想起的模样,“金镶银嵌,珠圆玉润,她很喜欢,一刻也不离身,说是你送的,所以才特地换了身打扮来衬它。” 男子的喜色掩饰不住,垂首一笑。 “左二使眼光真是不错,随随便便一挑,就如此合女儿家的心意。”冯落寒有意无意地观察着初二的神色,缓缓说道,“我瞧那禁步着实欢喜,不知……不知左使是从哪里得来的?悲台姑娘多,总得有珠玉在身,多多益善,你说……是吧?” 初二挠挠头:“其实……也不是我挑的,是旁人替我挑的。” “谁?”冯落寒忍不住抬高了声音,语气骤然冷峻,空气中升腾起丝丝逼问的意味,教初二猛然清醒过来。 “是……是店家……” “哪家铺子?” “好像……是一间质铺。” “质铺?叫什么名字?坐落何处?” “我……我记不清了……” “如何记不清?不是这两日才买的么?” “我那时喝醉了,临时起意进了间铺子。” “和谁一起喝的酒?”冯落寒寸寸逼近,声音里有一丝不为人察觉的颤抖。 “我……”初二一时语噎,与冯落寒对视片刻后,平定了呼吸,道,“冯姑娘,你醉翁之意不在酒啊……” 冯落寒顿了半晌,咯咯地笑起来:“左使说笑了,君子爱才,侠客重器,我们女子,不过也是爱物惜物罢了,见到脂粉钗环,岂有不爱之理?人之常情罢了,你说是与不是?”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