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意味深长,她微微侧目:“护法的意思是?” 李善叶面色肃然,缓缓道:“若我猜得不错的话,忘川谷怕是惹上什么敌家了……” 冯落寒沿桌坐下,脑海中浮想起巫溪的深夜造访。 “此话怎讲?” 李善叶没有立时回答,揣摩了片刻,才道:“事态有些严峻,谷主为此杀了不少人,具体原由不便多说,得先看看谷主的意思。总之,这段时间冯妈妈需得多留心,莫要叫人钻了空子……” 秦娆珎借势钻入他怀中,娇滴滴地叫唤着:“公子莫要再说了,奴家听了心悸,晚上要不得安寝的,你来陪陪奴家嘛!” 李善叶面不改色地将她从自己身上扒下来,果然,还是该谨言慎行,尤其是在秦娆珎面前,更不该让她逮了空子就黏上来。他四下闲望着,企图换个什么南辕北辙的话茬。 最后,他的目光落在了冯落寒身上—— 冯落寒今日着了一席藕色云纱裙,雪衽上缀了几撇淡雅的墨色幽竹纹,独有几分意趣。 李善叶一手撑在桌上,摩挲着下颌:“冯妈妈这衣裳好看,尤其是这墨竹,绣得惟妙惟肖。” 秦娆珎慵懒倚在桌前,托着腮道:“那是自然,冯妈妈最近可衷情这纹样了,恨不得每件新衣裳上都得有,看着就欢喜!” 他一边拾起茶送至嘴边,一边笑着打趣说:“不会也是在罗绮斋做的衣裳吧?” 也? 罗绮斋? 冯落寒眉心突然跳了几下。 “护法……是什么意思?” 李善叶正欲品茶,没想到她还有下文,愣了一下,悬着杯盏道:“初二日前替我在罗绮斋做了件外裳,上面也有这个竹子的纹样。因绣工不错,绣样也雅致,故而有几分印象,怎么了吗?” “不对……不对……”冯落寒愣愣地摇头,口中喃喃自语。 “冯妈妈?”李善叶觉察出她面色有异。 “冯妈妈!”秦娆珎大喊一声,要伸手去摇醒她,谁知手刚伸出去,冯落寒便从思绪里抽脱了出来。 “不对,罗绮斋没有幽竹纹的绣样,也没有绣幽竹纹的绣娘!” 她的话莫名其妙,李善叶不解:“怎么会没有?你我皆有衣裳为证,怎能没有这样的纹样?” 秦娆珎给自己剥了颗荔枝,插话道:“冯妈妈的幽竹纹出自她自己之手。” 这话说得是事实,冯落寒的母亲善女红,她自小便耳濡目染。直至八岁入谷,于忘川中艰难求生四年,又在悲台守了七年,十一年里未再拿起过针线,如今重拾,还有几分从前的底子,绣得也算是活色生香。 李善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