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什么奇怪的默契,她不想说,容悦也没有开口问,就像什么也没发生那样。他跟在她身后,只喊道:“江令桥,你走那么快做什么,这么早就困了?” “明天还有事要办,两条人命呢,你不着急吗?”江令桥口干舌燥,此刻只想快点回房,豪饮下三大壶凉水,好好浇浇脸面上的赤热。 容悦追了上来,他侧目看着她,笑眯眯地问:“你……是又在担心明日的事了?” 江令桥的脚步稍稍放缓了一星半点,瞟了他一眼,不知道该说什么,半天就憋出三个字来—— “都怪你!” “?”容悦好奇地望着她,“怪我?好端端的怎么怪到我头上了?” 她撇过脸不看他,一面大步流星一面言之凿凿地说:“怎么不关你的事?你明明知道幽冥异路帖上的好人根本不会死,却伙同我哥一起瞒着我,看我不得心安也从没想过同我透露一两句。你若是早些同我说,当时就不必有那么多顾虑,夏峥也好好活在忘川谷不知道的地方,如今也就不会有这样的烦心事了!” “在忘川谷的眼皮子底下藏尸体哪有那么容易的啊……” “哦……这么听来,你个门外人比我还了解忘川谷咯?” “那倒没有,我随便猜的……再说了,你当初明明同意我可以有事瞒着你的,后来也亲口说了不追究此事的……” “我爱什么时候提就什么时候提,想怎么提就怎么提!我就是爱提这些老掉牙的旧事,不仅如此,我还要把它们说出花儿来,要你管!” “你不许说!” “我就要说!” “不许说!” “就要说!” “不许!” “就要!” “不!” “就!” …… 冬风簌簌,冯落寒安静地躺在床上,细嗅着最后一刻的安宁。 谁都知道明日一行凶险,在悲台这么多年,她看遍江湖,不会算不出粉饰出的太平之后,究竟藏着怎样的危机。 游走过生死边缘的人,要么更珍重于生,要么无畏于死,这是完完全全相反的两极。冯落寒的灵魂幽幽飘向了前者,□□却坚定地走向了黄泉。 眼皮有些重,夜深了,倦意开始袭来。这一日实在劳累,有些困了。 几个时辰前,她已将悲台彻底托付给了秦娆珎,若是不测当真来了,悲台由便正式她接管,她便是这世间的下一个不良使——一个与忘川谷不再有丝毫瓜葛的坐镇人。 她还又去看望了娘亲一次,娘亲喜欢绣花,她便给她带了很多上好的丝线,什么颜色都有,娘亲很开心,支吾了半天,末了偷偷塞给她一个绣好的花样作回礼,而后便欢欢喜喜地回房绣花去了。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