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藏止住他的去路,声音比那双眸子更寒冷:“总有一天,属于我的都会回来,容悦,你不会一直都赢的。” “呵!”容悦冷笑一声,转过来满身肃戾地看着他,“国师别忘了,我们之间的账还没有算完,我们是有仇的。你怎么害的江令桥你自己心里清楚,那日她要救的不是别人,而是你的岳父、你妻子的父亲。我这个人向来最喜欢插手别人的家事了,倒是不介意哪日去府上拜访一下,与夏姑娘好好算一算你同他父亲之间的账!” 他说完不再看他一眼,直直用自己手中的笏板格下他的,不绕行不避身,自正道上阔步穿行而过。 楚藏缄默地立于原地,容悦的那番话警醒了他——夏峥之死知道的人太多,拖一时便多一分危险,他必须加快动作了,在夏之秋知道真相之前尽快结束一切。 不只是治标,而是从根脉处彻底地解决,然后,永永远远地离开中都,再也不回来。 琴嫣殿。 江令桥殷勤搬花的时候,孟卷舒还没有起来。 “娘娘,这都到下朝的时辰了,该起了!” 孟卷舒拉被子过头顶:“我一不修行二不上朝,就连皇后娘娘也不要人请安,乏累的时候就想在床上躺一整天嘛……” 她说到后面时越来越轻,似乎是又睡着了。 “人躺得太久是会生病的,”江令桥搬花事毕,过来掀开她的被子,“娘娘你本来气色就不好,再不晒晒太阳走动走动,怕是要红颜薄命了。” 半梦半醒中的孟卷舒翻了个身:“薄命就薄命,死有什么好怕的,活着,可比死要艰难太多了……” “可你用膳时也常常是是三两口就不吃,我才来多久你就已经消瘦不少了。” “陛下就喜欢纤纤楚腰弱柳扶风,正合他意,也合了我的意……” 她提到了皇帝,江令桥不由地缓缓望着眼前的这张床和那些飘然无骨的帷幔,忽然又想起了昨天晚上,孟卷舒曾切切实实地经受了蹂躏。想到此处,她忽地莫名有些厌恶那个天的老朽欺身压着年轻女子与她交欢的画面。 她觉得恶心,更觉得难受。 像是枝头唯一一朵洁白的栀子被厌花之人擅自采下,摒弃于泥泞,被足履践踏,最终零落成泥碾作尘,永永远远地成为了污浊泥泞的一部分。 “娘娘,你爱陛下么?”她蓦地开了口问她。 “嗯?”孟卷舒扭过头来看她,似乎是对这个问题有些诧异。 江令桥看着她,认真地重复了一遍:“你爱陛下么?” “嗯……”孟卷舒也认真地想了想,而后冲她咧嘴一笑,低声道,“不爱。”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