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容悦。 那一吻很轻,很淡,温柔得像冬日里随风游荡的雪。江令桥的脑子生生空白了片刻,待反应过来时,已然多了些罪恶的留恋。 但她最终还是推开了他,手足无措地想要去解眼前那条白绫。这一次,手刚刚触及那抹洁白,白绫忽地乖驯地退了下去,重新蜷缩回容悦袖间。 “你,你……”江令桥第一时刻便退居墙角,做出与他不熟的样子惊呼道,“你做什么!” 容悦的声音温温的:“江令桥,对么?” 她的嘴还是很硬:“江令桥?没听说过,登徒子倒是见到一个!” “望秋、江望舒、阿秋,这几个名字,你喜欢哪一个?” “什么秋啊冬啊的,我不知道!我告诉你。就算你是官,是国师,在天子脚下也照样不可以乱来!” 容悦实在忍不住笑:“乔木乔木是为桥,江令桥你别装了,我早就看出来了!” 演技哪有这么差,江令桥蹙眉抱肘:“都说了我不是什么江令桥,你这人怎么听不进话呢?” “哦……”容悦学她双手抱肘,“是么……” 江令桥旋即放下手来,心虚地背到身后,仍旧倔强地不肯改口:“不是。” “那看来确实不是了……”容悦摩挲着下巴,“既然如此,乔木姑娘深夜潜入云雪阁,又这般偷偷摸摸所为何事?” “我,找东西……” “哦,原来找东西是要在夜色深沉的时候,偷偷翻墙入户,一盏灯都不点,如梁上君子那般细细地找啊……” 轻纱之上,江令桥好看的眉毛倒竖起来,自知嘴上功夫不如他,但那双眼睛就是不肯服输地直视着他。 容悦微仰着下巴,温吞水般久久望着她,忽的笑了笑,微抬起博袖,先前那白绫便又一次飞了出来。 这一次,它在江令桥面前缓缓停下,蛇绕于她周身,小狗般轻嗅着主人身上的味道,而后像是认出了一般,高兴地围着她直打转。 江令桥心中动容,忍不住抬起手,白绫立时温顺地落在她手中,化作一柄冷若寒霜的长剑。 她也很久没有见过四景了…… 容悦缓步走上前,微微笑道:“你抵赖不了了。” “……算你赢咯。” “那方才呢?”容悦的眼睛极认真地看过来,一步步靠近,两人之间的距离急剧缩短,江令桥一步步后退,很快便抵至一个逼仄的角落,退无可退。 “方才的账又该怎么算?”他的声音很低很轻,江令桥的耳根麻了一下。 “方才,什么?”她不明就里。 容悦的手绕到她脑后,灵活地解开了那块遮面的薄纱,那张熟悉的脸终于有一次出现在他面前。 手从发间缓缓收回,略过耳垂,擦过面旁,他轻轻抬起女子的下巴,俯身含住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