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祝苍天。四时八节皆吉庆,乃积乃仓然又然。[1]” 这是什么意思?难道正印证心中所想,今日所有的阻碍都是上苍在警示她莫要回家么? “道长……” 夏之秋正欲再向他请教什么,却见那老道淡然笑着缓步离去了。 “小姐……”灯青也听出了其中三四分意思,怯怯地看向夏之秋,“我们还走吗……” 白道也应了一句:“夫人,公子一向谋定而后动,临行前也叮嘱过说让我们不必忧心,想必是不会有什么大碍,说不定过几日就能平安回来了,要不,我们还是回府等消息吧。” 夏之秋抿着双唇,这半日的糟心事桩桩件件又在脑海中过了一遍,搅得她筋疲力尽。 或许……或许真的不是什么大事,只是自己关心则乱了。父亲早已辞官,操劳大半生,如今正是赋闲养老的好时节,实在不该让他徒增烦恼,夏之秋也不愿意看到他卖人情去替自己打听消息。 “回去吧……”她下定了决心,转身离去。 擦肩而过的时候,白道侧过目光,淡淡地瞥了一眼她发髻间的那支海棠花簪,却没有说什么,似乎什么也不知道,没有言语,没有神色,转身亦步亦趋地跟了上去。 …… “可是楚大人,我们从未见过这位夏家姑娘,若是遇见了,如何分辨得出?” “第一眼,你就会知道是她。” -------------------- [1]出自一道签文 第199章 木梗之患 ========================== 孟卷舒做了一个梦。 梦里是将暗未暗的傍晚,遥远的群山氤氲着微红的金色,四周一望无际,是一片广袤深远的荒原,暗夜之下看不清颜色,只觉得大地是朦胧的黑,穹顶是虚幻的粉紫色。她身着一身轻薄宽大的衣裙,手里提着一把木柄竹骨灯,毫无犹豫地奔跑在偌大的荒原上。 那灯笼很亮,亮得像一盏小小的、温暖的太阳,即使被博袖的轻纱层层盖住,也仍能看出那朦胧而炽烈的光亮。 不知跑了多久,梦里的孟卷舒似乎累了,她停了下来,一个人坐在高高的荒原上俯望万家灯火,小小的灯笼被轻轻搁在身侧,里面的蜡烛似乎永远不会熄灭。风把她的长发和发带蜿蜒而曲折地扬起,连同那层层云雾般的衣裙,一同飘荡在无人问津的晚风中。 然后梦就醒了,孟卷舒缓缓睁开眼,眼前的天色尚明,不像梦里的那个墨色的傍晚,天幕是普普通通的金红色,看了这么多年,早就倦怠了。 她竟然从午后一直睡到了近黄昏。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