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刺。 他犹记得,蟠桃盛会上,有小辈直接当着她的面念出了这首打油诗,还有人讥问她什么是内力什么是修为。 她作无知状,依旧笑着,行了个蹩脚的天界礼,道:“不知。”引得旁人哄笑着散开。 纵使她知道,也没有必要争了。 当听到父君母亲自刎于大殿之上时,木否整个人犹如被雷击中,在原地呆愣了好久好久才缓过来。 她不明白,一向安分的父君母后为什么会冒死谋反,当初不正是为了拥护天帝才来的天界吗?如今为何又会带头反戈? 倏地,她突然想起月余前经过父君书房时听到的一段谈话—— “木否怎么说也是我们狐族的公主,你真的忍心看到这种局面吗……” 难道…… 难道是因为这个…… 木否顿时呆愣在地,不敢细想。 窗外永夜寒凉如水,她瑟缩在床尾,脑子里全是父君母后的音容笑貌,明明不想哭也告诉自己不能哭,可是眼泪就是不由自主地落了下来,扑簌簌地打湿了被面。 那夜,嘉澍去找过她,她没有锁着门不让他进,他第一次看到了她难过流泪,一个人默默蜷在角落,他看着,觉得比自己最难过的时候还要难过几分。 他把她曾经送给自己的小鱼儿带来了,还带来了一堆自己视若珍宝的小玩意,可是没有一样可以让她笑一笑。她哭的样子也好看,可是让人看了心里也不由伤心难过起来,较于悲伤程度有过之而无不及。 他的心好像也跟着一起碎了。 翌日,他看到木否一夜白了头,她身着一袭诡谲却瑰丽的华服,上面绣满了狐狸的纹样,那是狐族公主的冕服。 她没有束发,银丝满头,自大殿之外的高台起,三步九叩,行着极庄重、极端正的礼节,一直跪到殿中天帝脚下才停止。 她知道天帝念在狐族的拥护之情上没有怪罪于她,但她觉得,自己必须得做些什么。 少女面色苍白,眼神却无比坚定。 她伏跪在地,祈求天帝不计前嫌,重新接纳狐族余部。作为惩罚,她愿意舍去仙身,被贬下凡,永生永世不再踏入天界。 父君母后固然是做错了,但追根溯源,起因在于她。双亲有罪,她无法独善其身。 天帝准了。 嘉澍无法想象,当时自己若是在场,该是怎样的撕心裂肺。 她被剔了仙身,灵肉两分,精魂入轮回,肉/体残破,弃散于高台之上。 嘉澍得到消息气喘吁吁赶到的时候,只看到仙侍在清理残迹。 那是她的真身,一只温顺的白色小狐狸,此时却已经残损破败,血肉模糊。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