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言山依稀看懂了,那野猪和算命先生都是那影子人的提线木偶,至于那影子人,躲在屋内在等一场屠杀。为白栖岭行刑之时,飞奴潜去了那间屋子,见到一个细伶仃的男子。那男子他见过,是灵庵里从前的和尚。山匪灭灵庵之时,那和尚不知去了哪里。 飞奴与之进行了殊死搏斗,那和尚不是吃素的,下手稳准狠,两个亡命之徒的血染红了屋内的墙,一时之间分不清究竟是谁的。那和尚从前白日念经,夜里头脑中厉鬼横行,渴血嗜血,最喜看人搏斗。在一间小屋之中,看人为苟活诛杀同类,他表面平静,内心的欲/望如滔滔江水,在他体内独立进行一场交/媾。他不需借助任何人,当最终活着的人走出来之时,他的兴奋直达天灵盖。 飞奴与他搏斗最酣之时,白栖岭被剐了第一刀,痛苦但没有声响,花儿回头看着绞架上的一切,一刀结果了跟着她的小匪。她看不到的地方,飞奴九死一生,被那和尚死死扼住喉咙之时,那和尚体内的欲/望揭竿而起,在他颤抖那片刻,飞奴的匕首扎进了他脖子。 霍灵山上最隐秘的匪首死了。 飞奴跑出屋子,放了一个鸣镝,很多人抬头看天上,那野猪也抬起头,霍言山的刀瞬间抹进他脖子,血溅了出来,他一把扯下那野猪的面具,将其丑陋的嘴脸及死相公诸于世。 这场搏斗如此之长,此刻的白栖岭已是血肉模糊。山匪登时大乱,举起砍刀冲向他们。恰在此时,那紧闭的山门缓缓开了,逃出去的谷为先和照夜带着一小撮谷家军杀了进来,随他们其后的,是隐匿在山间多时的霍家铁骑。 一场混战在这校场之中展开,霍言山趁乱绑走白栖岭,谷为先率先追了出去,而照夜被困,山匪要杀他,他的胳膊、腿接连受伤,在他以为自己命绝于此之时,飞奴从后山杀了出来。 他原本已受重伤,提刀冲过人群靠在照夜背上,至此,柳条巷一起长大的兄弟终于靠在了一起,这也是他们此生最后一次站在一起。 飞奴亦不知自己他日的死活,他本已杀红了眼,此刻对照夜喊:“我给你绑的结是儿时玩的死结!你可知道!”照夜那时痛苦,谷为先逼他去想:为何飞奴要他好好想想!当花儿要霍言山放了他们,山匪来解他们的镣铐之时,他猛然看到双手打的结。是他的兄弟留给他的生机。 “我知道!”照夜说:“飞奴!若活着就跟我走罢!” 飞奴以后背抵他,悲怆说道:“兄弟,杀了他们!”他太知晓这些山匪的脾性,只有不停地杀,杀到他们服软,杀死最后一个,方能清净。 他二人背靠着背,血粘着血,在这校场之中杀尽了最后十余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