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华裳用心听着,听闻他画画之时,垂首拭泪:“父亲想我了。他如今没有别的亲人了,只有一个我还不在他身边。他定是很孤独。” “我与他下过两次棋,他棋品不太好,总是毁棋。” 叶华裳又以衣袖遮面轻声笑了:“那你就让让他嘛!” “让了他又不高兴。我看那情形是说我看不起他。” 这的确是老人家的作风。叶华裳听到这些,悬着的心缓缓放下。能于这一日见到白栖岭,令她感到开怀。但她属实不敢停留太久,只得与他作别:“白二爷今日要赶路了吧?我听阿勒楚说有人给他送信,说在一座山上发现了一条盐河。” “二爷尽管去罢,今日得见已是意外之喜,生死由命,二爷不必牵挂我。”叶华裳讲完就袅袅婷婷地走了。她裙摆所经之处,裹带路边的花草,卷起一阵阵香。 白栖岭和懈鹰目送她离开,才匆匆赶路去了。 在霍灵山下的驿站,他远远看到有人在迎他,是照夜而不是花儿,颇有一些失望,于是拉下了脸。照夜对他拱手,他搪塞地回一下,又四下看看,果然没来,心中就骂起了谷为先:官至少将军仍旧不懂人情世故。 他坐在树下歇脚,有果子落到他肩膀上,他抬起头去看,看到树叶掩映的人脸,还与他嬉笑呢:“我这藏身的本领怕是练成了!就连白二爷这个老狐狸都未发现!” 花儿嬉笑着,白栖岭板着脸让她下来,她反倒说:“有本事爬上来呀!” “我爬上去就把你从树上扔下来!” “那要看白老二有没有这样的本事了!” 花儿就是不肯下去,她还没玩够。说让她下山接白栖岭之时她就开始开心,到了这里爬上树远远看着。待前头有了动静,她心里砰砰跳,但又玩心大起。看到他四处张望着找她,她美滋滋的,但就是忍住不下去。待他坐到树下,用果子砸他,与他闹。 白栖岭果然开始爬树,花儿继续往上爬。上头的枝干开始晃,白栖岭怕她掉下去终于停下:“你给我下来!” “你认输!” 白栖岭低头看不远处看热闹的人,那句“我输了”无论如何说不出口,他说不出口,花儿逼他说,一来二去把人闹急了,几下了就下了树。 花儿看出他生气了,心中“娘诶”一声,灰溜溜下了树。山上浓荫蔽日,生生把她养白了,许是吃得好,又高壮了些。站在那的时候,腰板挺得溜直。但不能笑,一笑就是满脸欠揍相。 凑到白栖岭面前拽他衣袖,他哼一声拂袖离去,她紧接着小跑跟上,二人一前一后走。照夜要跟上去,被懈鹰拉住了。后者咳了一声:“渴了,借口水喝。”总之不许照夜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