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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5章


   柳氏摇头:“还是那样,夜里疯得狠,白日话不多。”

    “可想起什么了?”

    柳氏又摇头:“如今我们最亲近,若他想起来,定会与我说的。”

    柳氏话不好讲太清楚,她记得夜里白栖岭抱着她心肝儿、心肝儿地叫,什么动作羞人做什么动作,可着劲儿折腾她。她趁机问他:“夫君,你可记得我们头回相见?”柳氏的好夫君将她搂紧,道:“你帕子掉水里了。”

    “他没有异状。”柳氏笃定。

    小货郎将酒酿饼递给柳氏,就势捏了她手一把。柳枝没像从前一样骂他死鬼,而是速速抽回手。小货郎一看这架势,急了,柳氏却笑了:“有人!”

    等那人过去,柳氏才说:“你寻个机会问问,还要在这里住多久?不是说熬过冬天,里头那个没出问题就给我赎身吗?如今倒是黑不提白不提了。”

    “你莫急,得空我去问。”

    小货郎推着小车走了,柳氏站在那瞧了会儿,见并没有人跟着他,这才转身回府。

    白栖岭正坐在窗前,这一日下雨,河上的人却不少。他身上大小密布深浅不一的伤口属实会在雨天不适,但他对此倒是麻木。外头传来柳氏的声音,她正安顿午饭:“下雨天老爷身子不舒服,要做清淡些。”

    白栖岭低头看了眼自己,倒是比从前被削了层肉一般,有一点清秀模样。只是他仍旧不能看人,哪怕他坐在自己窗前看着河对岸,经过的姑娘都会觉得脊背发凉。久而久之就传开了,那窗边坐着的男子八成是疯子,被家人关起来了。

    那男子足不出户,最常做的事就是坐在窗前,也没人听他讲过话,这就可怜了,不仅是疯子,兴许还是哑巴。

    那这男子打哪来呢?众说纷纭,最后是那小货郎给大家解了惑:那男子原是京城里的一个商人,因着闯了祸,举家迁到这里来。男子得罪的是大人物,路上被人砸傻了脑子,除了家人谁都不认得了。多亏了夫人聪明,这才在这里买个小院住下。

    那小货郎东一句西一句,临摹了一个落魄商人的生平。众人从中听不出什么乐子来,渐渐就不再关注那整日坐在窗前的外乡人。

    也有闲人时常瞟一眼,发觉自打那外乡人搬来,这附近倒是热闹起来。白日在他窗前停了一些船,做的是天南海北的买卖,也不见什么人来买,但就是日复一日地待着。

    此时白栖岭起身出去,看到乳母已经把孩子哄睡了,柳氏正在绣帕子。柳氏绣艺极佳,为人也颇喜欢这些,就连白栖岭的中衣上都被她绣上鸳鸯。见白栖岭出来,忙上前迎他:“夫君要去哪?”

    “出去走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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