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律师轻轻说一句,“现在懂了。” 陈茜是死都不愿意出这笔钱的,问新律师,“还能不能再上诉?” “已经是终审判决。虽然还有终审再审,但除非有新的决定性证据出来,不然很难再审了。”新律师敲敲庭审记录,“你们有别的证据么?” 问的秦家人都沉默下来。 林晚照觉着,刘爱国又犯病了。 早上吃饭,向来都是吃多少买多少。以前刘爱国一屉小笼包,秦特一屉小笼包,现在不行了,刘爱国还是一屉,秦特两屉。不是秦特自己要的,是刘爱国硬给外孙女买的,让秦特豁出命吃。 要不是有林晚照,秦特是得豁出命,得撑死。 林晚照上年纪,挨过饿,知道受饿的滋味儿不好受,可撑着的滋味儿难道就好受了?跟秦特说,“吃饱就行。剩下的给你姥爷做午饭。” “我是买来给孩子吃的。”刘爱国自己可舍不得顿顿吃小笼包,小笼包比馒头贵多了。 “你非撑着小特。” “没事儿,撑不着。晚上回来咱们炖肉。” 刘爱国打心底觉着孩子过去十几年过的忒苦,完全摒弃了以前的艰苦朴素,那是什么好吃的都舍得给秦特买给秦特吃。 秦特感动极了,好在有姥姥管着姥爷,家里饭食才逐渐恢复正常。 主要林晚照又给刘爱国派了新差使,林晚照翻着家里的宅基地使用权证,南屋儿已经盖好了,窗户门也都装上了,林晚照让刘爱国买树去。 多买点,这不快拆迁了么。 院子外头的坡儿上,都种上些。 还有小王庄舅爷传下来的那院儿,那院儿空着没人住,院里院外都种上! “小王庄儿那么偏的地儿,难道也有人拆?” “有没有人拆先种上,以后过个十年八年万一有人拆呢?就是没有,树长大也能卖钱。”小王庄儿是地方偏,没做企业的,离县城远,就是普通农村,但这次也一起拆的。 “我问问大哥老三要不要买。”刘爱国换上出门的衣裳,走出屋门又折回来,跟林晚照说,“你买一盘鸡蛋瞧瞧赵家老太太去,病的挺久了。” “前儿见着他家二姑奶奶过来,也没来得及说话,什么病啊?” “不是什么好病,县医院检查不大出来,说去区里大医院检查。” “行,我知道了。” 说起来,去岁腊月她给赵嫂子送炸丸子,还见赵老太太在台子上晒太阳。自过了年,刘家就没闲的时候,与秦家打两回官司,刘爱国还折腾着盖了南屋儿,也没顾得上打听赵老太太病了的事儿。 林晚照收拾收拾家里,去看病人得趁着上午,送东西也得成双不成单,林晚照就买了两盘子鸡蛋,又拿了一百块钱,这才去的赵家。 赵老太太瞧着还好,一头白发梳的整整齐齐,靠着炕头儿跟林晚照说话,“你家一直有事儿,你过来干什么,我没事儿。” “瞧着这鸡蛋挺好儿,昨儿见着二姐过来,我就想来了。不是拿给您吃的,是给二姐吃的。”林晚照接过赵老太太孙媳妇递来的茶,笑着说。 “给她吃,你送我这儿来。”赵老太太问林晚照,“官司打的怎么样?听老二说,昨儿见你们开车去法庭了。” “咱们占理,人法院给断的公道,赢了。” 不过,赵老太太虽神智清楚,说会儿话就有些累,林晚照也不多打扰。孙媳妇在屋儿里守着太婆婆,赵二姐送林晚照出来,正见到赵嫂子回来,一身鲜亮拎着一兜子鲜果鲜菜往自己屋儿去了,自始至终没往赵二姐这边儿看一眼,仿佛这二姑子根本没存在一般。 赵二姐气的脸色发青,跟林晚照叹气,“我弟弟真是上辈子作孽,娶了这么个不懂事的东西。自我妈病了,我侄儿媳妇就没离开过,天天守着给做汤做饭,我们侄子一下班就过来看他奶奶。”说着朝赵嫂子住的三间屋恶狠狠的指了指,“就这个东西,没来我妈这里瞧过一眼!我们姐儿几个过来,没跟我们说过一句话!” 林晚照心说,你这二姑子也不是什么善茬,你家这事儿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只得劝赵二姐宽心,“你就别为这些事生气了,他们不早就分开过了么,好好照顾大娘吧。”赵嫂子夫妻两个早就分屋各过的。 “当村当块儿的还来看看哪。”赵二姐说起来颇是寒心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