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的,她老头儿也死的早,不然也不能出门子。后来她那房就叫儿子翻盖了,出租什么的,租金都是儿子收,钱阿姨也不要这钱。等拆迁的时候, 拆迁补助大头分两大块,一块是地上物赔偿,一块是宅基地赔偿。 地上物有限,大头是宅基地。 那老宅的宅基地先时是钱阿姨原配丈夫的名儿,后来丈夫死了, 她出门子,钱阿姨有心眼儿,必要改她的名儿。 那时八几年,宅基地也不值钱, 就改了她的名儿。 这一拆迁,地上物的钱归盖房的儿子, 宅基地的拆迁补偿,钱阿姨没要钱, 都是要的房。 先时儿女就有些担忧, 这不成夫妻婚内财产了。 虽说乡下地方的楼不值钱,钱阿姨拢共也就三间屋, 补一百多平的楼,但也得二三十万哪。钱家为此还开了个小会, 生怕叫林爹分了财产。 林爹明白钱阿姨的难处,钱家人怕财产外流,而钱阿姨还多一重考虑,房子在钱阿姨名下,那就是钱阿姨的。要是为了防他把房落到儿女名下,以后如何,真不好说。 林爹多洒脱的人,不想钱阿姨为难,主动说咱们补签个婚后协议,就是夫妻名下财产,各归各的。 钱阿姨的房就是钱阿姨自己的。 林爹名下没房,钱就是退休工资、俩儿子给的赡养费,一些浮财,这能有多少。 所以这协议就是为了钱阿姨。 林爹做事漂亮,钱阿姨的儿女也都挺尊敬林爹。钱家儿女过来看望母亲,从没空着手过,吃的东西还好,每次都大包小包,但有衣裳之类,都是一人一件。 钱大女一早就带着儿子过来了,儿子毕业也三四年了,眼瞅二十六了,还没个着落。以前在学校谈了一个,结果,毕业就分了。 又后又谈过两个,要钱大女说,还不如头一个哪。 钱大女放下带来的东西,先问候过林爹,林伯伯您身体硬朗、气色真好。林爹也客气几句,大女现在忙什么哪?佩玉更精神了。 然后,母女俩就屋里说话去了。 林爹跟钱佩玉在客厅瞎侃。 许多话电话里不好说,钱大女问她娘,“妈,您先前不是说我林伯的大闺女,还是以前那死硬样儿,都不跟你说话么。” “这事又跟晚照没关系。是小特,这孩子是真好。我跟你说,万里挑一都没这么好的。要不是小特实在太好,就冲着晚照,我也不能介绍给咱们佩玉啊。”钱佩玉也是钱阿姨最得意的孙辈,所以他的事,钱阿姨就跟着操操心。 钱大女随妈,也是个精明性格,笑道,“妈您这么说,肯定没错。” “放心吧。等一会儿我把小特叫下来,咱们就随便说会儿话,就当家常聊天,可千万别说什么相亲不相亲的事。那就太尴尬了。” “妈,我能不知道这个么。” “白嘱咐你一句。” “什么把那闺女叫下来。” “等一下。” 钱阿姨早想好了,到客厅说,“老林,我看你新雕的那葫芦坠子很配小特。让小特看看,喜不喜欢?” 林爹瞥一眼翘着二郎腿喝茶的钱佩玉,给林特打电话。 林特下来的很快,她一向尊敬长辈,太姥爷叫她,当然不可能磨蹭。 在家也不可能盛装打扮,就是很简单的纯棉针织长裙,这裙子由上到下一条直筒,出门时林特会配腰带,在家懒得系,就这么直筒模样。要是稍胖一些人,立刻成大妈。但林特瘦高,宽松的直筒裙反更显瘦削。 头发有些长了,将到肩头。以后是大学生,就不用一直留学生头了。 刘海拂到一侧,露出清灵的五官。 “太姥爷,什么事?”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