价?” 刘爱国嘴瘪了瘪,不说话了。 老二笑,“肯定是你叫我妈生气,我妈才涨的价。小时候有一回,也是你惹我妈生气,我妈带我出去,遇着卖粽子的,我妈一下子买了五斤,我俩坐路边儿就把粽子全都吃完了。我妈说,一个都不留给你。” 想到小时候的事,老二笑起来。刘爱国脸上也露出一丝笑,“你妈就这样不好,总是拿钱来威胁我。” “那是知道爸你抠儿。” 刘爱国瞪二儿子,“放屁,这是能说你老子的话!” 老二在路上就劝了刘爱国一路,干脆把老爸接自己店里,一起吃午饭,傍晚档口关门,这才送老爸回大哥家。 对于刘爱国今天做的事,刘杰是饭后才跟老爸谈的。父子俩一起坐床边泡脚,刘杰说起以前日子的心酸,“我小时候,每年村儿里过秋过麦,正是忙的时候,别人家的孩子都是跟着父母在队里场队跟着忙,小的算半个工分,大的就能算整劳力。爸妈你们从不叫我下地,就让我在家学习,考高中考大学。那会儿多累啊,你跟我妈一回家,吃了饭躺炕上,没五分钟就睡熟了。那会儿我就想,等长大挣了钱,一定要让您跟我妈过好日子,享儿子的福。” 随着刘杰说起往事,刘爱国似乎也随着刘杰的声音回到年轻的时代。真是个好时候,哪怕每天从早忙到晚也只得温饱,秋收麦收时每天傍晚累的直不起腰,但第二天早上再出工,又是精神熠熠。那真是好时候,他驾马车的手艺在村里是一等一,那满满的一车又一车的粮食,就得他驾车才稳当。 旁人?旁人不行。他大哥惊过车,牲口惊的够呛,一车粮食翻了半车。 就得他才行! 老婆子那会儿也年轻,麦收后烙的发面饼、擀的细面条,秋收后的玉米饼、新玉米面煮的粥,真香啊! 哎,老婆子是跟着他不容易。 刘爱国低下头,看着足浴盆里的水,叹道,“给就给吧。给的是亲娘,也不是别人。我就是说,你妈其实不缺钱。” “我妈是不缺钱,可我妈手里的钱是我妈,我们给她的,是儿子孝敬的,心意不一样。”刘杰道,“妈,给我们多少,也给你多少,好吗?” “我不要!”刘爱国眼睛一瞪,嘟囔道,“你一个月工资才三千多,给你妈五百,给我五百,这一千就下去了。朵朵眼瞅就要出国,孝顺我们俩,你岳父岳母那里也得表示表示吧。” 刘爱国心里都是儿子,很为儿子着想。 刘杰笑,“除了基本工资,还有补贴津贴哪。” “那也不用。我没花钱的地方。” “爸,一会儿咱们下盘棋。” “行啊!”刘爱国来了兴致,随便泡两下脚就要出来,刘杰拦住老爸,让老爸泡满二十分钟。 刘爱国象棋下的非常好,年轻时在栗子村儿就有名,父子俩一直下棋到十点钟,刘杰让老爸睡觉,刘爱国其实根本不困,但儿子这么规定,他也没办法,只好回屋去睡了。 以前当家做主的父亲,从什么时候开始这样听他的了? 刘杰给父亲关好门,想到大舅说的,强弱逆转。心下有些说不出来的滋味儿。 刘杰妻子赵铃心里已经把刘爱国埋怨了半宿,这个公公,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不,叫他一搅和,生活费涨了。 五百! 刘杰做儿子的,三五百在他眼里一样。 可赵铃是做媳妇的,心里完全两样滋味儿! 但这话做儿媳的不能说,三五百对她们的家庭不是负担,何况是给老人生活费,理所应当。她怎么能反对。 等过了年吧。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