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多潇洒,后来退伍了,就去年,他来这边办事,找到部队来非要和我出去坐坐。我去了。” 话到这里,侯军双手一背,头一勾,习惯性在原地来回踱了几步,好像在酝酿情绪。 再转过来的时候,脸上有了一层闪烁着感慨的光。 “他家庭条件很好,回去后父母投资给他开了个公司,搞国际贸易的,做电商,两年而已,风生水起,全国各地到处跑,国外到处飞。用他的话,钱越挣越多,钱包越来越鼓,身边的美女越来越漂亮,不过就是不得劲。我问他为啥不得劲,这不是你当初天天跟我说想要的生活吗?他喝了杯酒立马就掉泪了,说老班长,当年我不懂事,我以为我真的很喜欢钱,有钱就有一切,可当我有了钱,很多的钱,我发现我除了钱却一无所有。这些年在商海里拼,跟朋友合伙又因为利益拆伙到翻脸,谈个女朋友本以为遇到真爱结果最后发现是冲着我的钱来的。我天天防人,不知道谁对我真心,谁是假意。以前我在部队里,战友之间就算有矛盾,跑后面小山坡上打一架后都能勾着肩膀笑呵呵一起回来,第二天同样一个锅里勺饭吃,上了战场我敢把命交给你,交给我的战友。可现在……我连听别人说一句话都要在脑子里转三遍,猜猜他是什么目的……” “所以说啊,当兵是光荣的,是值得一生真系的,军人这个职业是神圣的,值得去奉献一生的!不管你们什么目的过来当兵,但到了部队,到了我这里,就得将这个兵当好,当透,明白自己为啥来当兵!” 说了一番大道理和从军经历之后,吴一早在一旁眨眼提醒他时间有些紧促了,意思催他快点进正题。 侯军不乐意地又干咳两声,于是开始点了张建的名字。 “张建,你说说,你为啥来当兵?” 所有人都在队列中开始暗自嘀咕,心想排长可真烦,这事不是在排务会上谈过了吗? 又来? 不过没人敢说。 张建的回答自然是高大上又滚瓜烂熟的那一套,家族使命,国家责任,公民义务,责无旁贷云云。 临了还不忘加了一句,我已经做好准备为国防事业奉献终身! 如此完美的回答听得侯军连连点头。 听完了手一指,点了李正。 “李正,我知道你是因为当年被当兵的救了所以有报恩的情节来当兵的,不过我希望你这种有知识的大学生能够留在部队里好好干,长久地干下去,部队需要你这种人才!” 李正其实挺烦侯军又啰啰嗦嗦重复之前排务会上的问题,这个老兵在李正看来总是有些和社会脱节的感觉。 说话的模式,思维的模式,做事的模式。 如同一个从地理挖出来的古代陶器,充满了历史的岁月感,却略显陈旧。 “报告排长!”李正如实回答道:“我将当兵作为的梦想,但我并没有想过以此为职业,我还是喜欢法律,将来我会退伍回去继续学业,然后考研,当律师。” 此话一出,全场皆怔。 新兵蛋们怔的是李正居然直话直说不带任何拐弯,连粉饰一下都不愿意。 侯军怔住是因为他对自己的语言鼓动能力极其自信,多少回只要他在队伍前一番泼鸡血,下面的兵一个个不都嗷嗷叫猛得跟小老虎一样,自己说啥就是啥? 李正的回答,侯军有种满腔心血尽付东流的失落,又有种我将真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的无奈。 “我说了半天,你就这种觉悟?” 他忍不住又问了一次。 “李正,觉得当律师比当兵更高尚?” 李正又实话实说:“报告排长,在和平年代,我觉得是。一个好律师可以锄强扶弱匡扶正义,可以让蒙冤之人得以昭雪。边疆无战事,军人只能在灾难来临之时显身手,展现自己人生价值的机会太少。更何况,从内心来说,我希望永远没有再次救灾的机会,我希望天下无灾,所有人都平平安安!因此,我宁可去当一名律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