膝下了。” 说着说着,李正忽然感觉鼻头有些发酸,伸手揉了揉。 他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于是将火头点到了侯军身上,说老班长,我听说你年初回老家是相亲去了?咋样?给你介绍了啥对象,有照片不? 侯军当年当兵多多少少跟村花有关,虽然人家早已经嫁作他人妇,孩子都打酱油,已经是成了陈年往事了,不过他自己倒是一直单着。 这倒和侯军放不放得下没啥太大关系,终究是他在部队里太忙,早些年卯着劲头要立一等功,立了功提了干,又更忙了,去年春节过后战备期结束,是刚升任连长的佟志逼着他去探家,这才回去了一趟。 对于侯家来说,侯军也算是光宗耀祖了。 一等功臣的牌匾是市里军分区领导带着县里乡里一众干部,请了仪仗队敲锣打鼓送到村里来的,听侯军说,光是百万响的鞭炮村里就烧了二十盘。 用村长的话说,搁在古时候这就是妥妥的武状元。 这么一搞,侯军在他老家的十里八乡都出了名,都知道侯家村某某家里出了个一等功臣。 以前侯军当兵还没提干的时候,村里提亲的也不是没有,但也就是小猫三两只,偶尔来一个媒人婆。 可现在侯军提干了,立功了,这门槛还真被媒人婆生生踏下去三寸,相亲对象不少还是县城里有公职的未婚姑娘。 李正也理解。 毕竟干部身份,一等功臣,这两个凑在一起将来转业了安置是极好的,单位是随便挑那种。 侯军从当年无人问津的土番薯,摇身一变成了老家的香饽饽。 见李正提起这事,侯军不禁老脸一红,摆手便道:“你扯我这事干嘛?你不说你跟那个司令女儿咋样?就是当年来我们旅女子特战班的那位……叫啥来着?对,邵晓倩。” 李正说:“我跟她一直都这样,她现在在战区直属部门里工作,你又不是不知道。” 侯军说:“对了,这几年你有没有去未来老丈人家里坐坐,然后把你俩的婚事定下来?” 李正想了想摇头道:“还真没有,你也知道这几年我老是到处跑,哪来的时间?” 侯军说:“李正啊李正,你是一点不知道珍惜呀,你知道多少年轻干部盯着你那位女朋友吗?说起来你又不是特别帅,不就是狙击枪打的好点?学历嘛,战区里研究生这年头也是一抓一把,你还真就不打铁趁热?真以为你是草原上的雄狮,往树干上撒泡尿就宣告这是你的领地谁都动不得了?” 李正被侯军那种老兵油子特有的腔调说得是满脸臊红,不过转念一想,侯军说得还真是那么一回事。 在爱情这方面,自己是有点儿慢热,总觉得结婚也好,恋爱也好,都是水到渠成顺其自然,到了瓜熟蒂落那天自然就修成正果了。 侯军这么一说,他还真觉得这好几年连人家邵晓倩家里都没正儿八经拜访一次,除了入伍前邵晓倩把自己带回家里算是确认了彼此关系之外,参军后这些年还真没去过见见邵老爷子。 老班长的话糙理不糙,战区里青年才俊多如牛毛,邵晓倩军校毕业后再战区联合参谋部情报局里工作,每天接触的都是那些高学历的年轻干部…… 还真有点儿危机感…… “李正你看!” 正当李正有些神游太虚的时候,侯军忽然用胳膊肘狠狠怼了一肘子他。 “那是不是我们旅长的车?” 旅长的车? 李正猛地一惊,顺着侯军手指的方向望去。 果然一辆挂着陆军牌照吉普车正朝这边开来。 猛虎旅的车牌李正是记得清清楚楚。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