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国公对云姜的水平颇有信心,甚至在出发贡院之前叫来云姜鼓励,言辞温和。 他不打算去亲自送,只会惹人目光,连云爹都不能去,一扫往日纠结之色,对着云姜细细嘱托。 云爹这人纠结归纠结,正事从不耽误,该做的事情都会做到。 云母今日也打扮一新,被孙如若扶着出来送别,祝愿她榜上有名,会试夺魁,他日在殿试上蟾宫折桂。 云姜听罢,一一谢别,才登上府中的马车出发。 贡院前等待的人也包括着陆沅,她也不懂里面的规矩还是什么题目,除了黏巴巴地说几句祝福语,就是重复之前的车轱辘话,不是照顾好自己就是要做好保暖。 科举条件艰苦,哪怕有皇帝下令增加炭火供考生取暖,给予热汤暖身,但也难掩这些日子的困难。 云姜看她不舍,便故意说:“那你亲亲我,我就不会觉得难受了。” 陆沅想到要分别不少日子,当然什么都说好,托着她的脸叭叭叭胡乱亲几口,今天匆忙出门没抹口脂。 云姜却是默默叹气:“都教你那么多次了,怎么还没学会。” “唔!” 又是一个深吻,还得是靠着紧紧揪着对方的袖子,才不至于把她头发给弄乱了,衣衫不整的进去,有失礼仪。 一下车,就听远处听唱名的小厮回来回话:“大少爷,应该是快到您了。” “等我出来。” “嗯...” 云姜应一句,提着考篮上前排队,等待唱名入内。 该庆幸霖朝没有搜身制度,不然云姜早早就得出师未捷身先死,还得治个欺君之罪。 九天会试,身在其中的人会觉得漫长难熬,在外边等候消息的人也觉得难熬。 日升日落,时光流转,总算是等到了收卷官敲响最后的钟声,开始收卷的时候了。 写着一行行字迹的卷子被收走,有好些人直接在考场中哭出声,身体稍弱的精神松懈,直接晕了过去,被贡院仆役们抬走。 情况严重起来还有人会因为受不住这种苦寒,就此殒命,幸而今年没有这种情况发生,大多还算全须全尾地出去了。 在角落的青袍公子冷眼旁观一切,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准备起身出门。 有几个相熟的举子尚有余力,凑过来想跟云姜说话。 “怀瑜兄感觉如何?” “应该是胸有成竹了。” “怀瑜兄大才,都是你我皆知的事情。” “想必又是怀瑜兄夺得会元。” 云姜只笑不答,听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才开口反驳:“我霖朝人才济济,尚未出这贡院文定兄便断定我榜上成绩了,还是你神机妙算?”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