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礼又要延后了。 挂完电话的人看着内线座机,满脸恨铁不成钢,就差伸手指指点点。 你怎么回事,人都在隔壁了,还要什么蜂蜜水? 勇敢点,抱着枕头就去敲门啊! ** 当夜,云姜拉好了所有窗户的遮光帘,中央空调正在散发着适宜的温度。 房间内采用大面积的冷色调设计,连床上用品也是暗沉的灰色。 只要床边的床头灯一关,就会全部变成黑色,把所有光源都吸进去的深黑。 房门被敲响了,云姜开门,接过文姨手上的蜂蜜水一饮而尽。 文姨:“这就睡了?” 云姜面不改色:“嗯,你也早点睡。” 假装看不见那谴责的眼神中默默关门。 看不见,理解不了,当我是瞎子。 看着那紧闭的房门,再看不远处的另一扇房门。 生活不易,文姨叹气。 然而没过多久,房门再次被敲响,云姜下床开门。 “文姨还有什么……”要说吗?” 话到一半,戛然而止。 眼前的人不是满头花白的文姨,而是散着头发,抱着柔软枕头的陆沅。 她抬起眼,眼眶微红地说:“我房间里有蟑螂,好大一只,还会飞。” 回想了一下白莲女配装可怜的样子,陆沅轻轻一颤,四十五度角抬头看人:“我好害怕。” 云姜:“……” 你膝盖别打弯,我看见了。 单手抡动几斤重烟灰缸,天天单肩包挎着几斤重烟灰缸到处走,带着几斤重赶公交车的人说她害怕蟑螂。 这何尝不是一种反差萌呢?云姜想。 虽说公馆每天都有专人打扫,根本不可能会有蛇虫鼠蚁之类的小动物出现,只是万事皆可能,不能武断。 云姜没有戳穿对方的害怕颤抖有点过了,而是配合道:“那我让人来处理。” 陆沅单手夹着枕头,拉住她胳膊。 “这么晚了,让人起来不好吧?” 云姜尽量不回头,不让自己看见床边电子钟上的22:37。 “那……我去帮你弄走?” 陆沅想也不想道:“那不行!” 而后声音压低,微微蹙眉:“你不知道蟑螂它生命力实在顽强,要是被拖鞋拍死一只就会产卵,粘在鞋底上,孕育出更多的子子孙孙。用蒸熟的土豆加硼砂再加两勺糖,放在蟑螂经常出没的地方,效果一流。” 看她经验丰富的样子,云姜更加沉默。 忽然反应过来自己刚刚究竟在讲什么,有点装不下去了。 陆沅一扔枕头,把云姜摁墙边上,两手撑着墙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