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被她东拉西扯了一通,这件事好像就此搁浅了。 其实要看出她的内心,把她对夏太医的态度拿来对比就成了,一个语调真挚,一个矫揉造作。她是把皇帝当成衣食父母了,只有夏太医才值得她交心,就连许诺给人贿赂,也说得感人肺腑。 皇帝有些气闷,调开了视线,“你太小瞧朕了,朕心里装着江山天下,没有地方容纳那些鸡零狗碎的事儿。” 颐行听罢,莲步轻移了两下,捧心说:“您的胸怀宽广,装不下鸡零狗碎的事儿,那装下一个我,能行吧?” 又来了,简直是赤裸裸的邀自荐枕席!皇帝牙酸不已,颐行自己也熬出了一脑门子汗。 她本以为就是一个示好的态度罢了,谁知道说出来这么令人难堪。后来心也不捧了,一手忙不迭地擦汗,擦得多了,皇帝不禁侧目,“你流那么多汗,是心虚还是肾虚啊?” 颐行还能说什么,难道说自己把自己生生尴尬出了一身热汗吗?看皇帝的样子,也许有些动容了,果然还是老法子最管用,御花园里得逞一次,养心殿就不能得逞第二次? “奴才何至于心虚?就是……”她浮夸地叹息,把手挪到了太阳穴上,“天儿热,中了暑气的缘故,奴才头疼。” 皇帝出于习惯,差点伸出手来给她把脉,还好他忍住了,只道:“明儿宣个太医瞧瞧。” 说起太医,颐行就想起了她的贵人,正愁往后相见机会不多,既然皇上提起,那就顺水推舟了吧! “奴才在宫里,只认得夏太医。求万岁爷赏奴才个恩典,以后就让夏太医替奴才诊治吧!” 皇帝心道好啊,果然要现原形了,当着正经男人的面,敢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 他哂笑了一声,“你倒识货,瞧准了朕的御用太医。朕这几日正好奇呢,夏清川这人孤高得很,一向不肯结交宫女,你是怎么攀上他这条线,鼓动得他到朕跟前来说情的?” 颐行忽然有种被戳穿的感觉,又不能说夏太医老是偷摸去安乐堂给人诊治,自己是机缘巧合认识他的,那么只好现编一个说法应付过去,于是边计较边道:“有……一回奴才当值,上北五所办事,中途忽然心慌气短蹲坐在夹道边上,那时夏太医正好经过,顺道替奴才诊治了一回,奴才这就结交了夏太医。后来又因几次找他治伤,渐渐熟络起来,他在得知我的出身后,很为我屈才,就是……他说以奴才的资质,不该被埋没在尚仪局,应该有更大的出息,所以才上御前举荐我来着。” 皇帝听得直想冷笑,“夏太医真这么说的?” “当然。”颐行理直气壮坚持,“要不我们非亲非故的,他为什么在皇上跟前提起我?” 果然女人善于睁着眼睛说瞎话,夏太医究竟遭遇了什么,他能不知道吗? 算了,和她计较这些没意思,眼下还有更要紧的话要叮嘱她,便道:“你如今是后宫的人了,办事说话要有分寸,这点想必不用朕来告诫你。夏太医是老实人,一辈子正派,你召他看诊请脉没什么,但要谨记自己的身份,不可有半点逾越,记住了?” 那是当然,她暗中惦记夏太医的事儿,必定是要一辈子烂在肚子里的。可就算晋了位,向往一下美好的感情,也不是不可以嘛。 不过夏太医在皇上眼里竟是个老实人啊,颐行嘴上应是,眼睛不由自主朝皇帝望了过去。 说句实在话,夏太医和皇上真像,从身形到嗓音,无一处不透出似曾相识之感。可要说他们之间必然有什么关联,这却不好说,一个是君一个是臣,一个穿金龙,一个穿鹌鹑。可是若撇开地位的参差…… 颐行定眼瞧着,开始设想皇帝蒙起下半张脸的样子,再把这常服换成八品补服……真是叫人吓一跳,若说他们是同一个人,好像也没有什么可质疑的。 皇帝却因她的琢磨打量,感到了些许的不安。 他下意识偏过身去,只拿侧脸对着她,语气里带着点愠怒,沉声说:“你做什么看着朕?从小就是这样,如今长大了又是这样!朕有那么好看,值得你不错眼珠瞧朕?” 颐行忽地回过神来,暗想自己真是糊涂了,八成是见的男人太少,才会把夏太医和皇帝放在一起比较。 她讪讪收回了视线,飘飘忽忽地,看向了前殿屋顶的藻井,绞着手卷扭了扭身子:“万岁爷真说着啦,奴才瞧您,可不就是因为您好看嘛。”一面说,一面又暗递了一回秋波。 皇帝只觉脸上寒毛都竖起来,她这副模样简直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