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在了亭前的空旷处。 “太后老佛爷,您可瞧见了吧。今儿是您圣寿,咱们都在重华宫给您贺寿呢,纯嫔却悄没声儿地溜出来,跑到这地方吊膀子来了。”恭妃的嗓音又尖又利,在这深寂的御花园里荡漾开来。 众人起先并不知道究竟出了什么事儿,只听恭妃和怡妃说,要请太后看一出好戏,便随众跟了来。结果竟亲眼目睹了纯嫔和一个官员打扮的爷们儿在这里私会,瞬间这事在人堆里炸了锅,众人窃窃私议起来,这可是天大的罪过啊,难道这紫禁城坏了风水吗,怎么怪事儿层出不穷呢。 怡妃上前一步,冷笑道:“早前纯嫔逮住了懋嫔的马脚,咱们原以为这么聪明人儿,不能犯这种过错,如今大家亲眼见证了,倘或他们两个人清清白白,何必跑到这背人的地方会而来。” 亭子上的颐行早明白过来了,这是中了她们的奸计了。事到如今,就算辩解没有作用,她也得再争取一把,便道:“太后,奴才是受人陷害的,有人刻意把奴才引到千秋亭来,再请太后移驾拿人。世上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儿,奴才行踪竟被人掌握得一清二楚。” 恭妃扯着唇角一哂道:“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你们俩要是没鬼,旁人下套你们就往里头钻?孤男寡女,四下无人,就是大白天夹道里见了还得避讳些呢,你们倒好,约到这黑灯瞎火的地方来,究竟要做什么?” “恭妃娘娘这话不对,奴才也在,怎么就四下无人了。”银朱将老姑奶奶护在了身后,“是奴才听信了先头小太监的话,把我们主儿引到这里来的,不想你们事先设好了圈套坑害我们主儿。有什么错处,奴才一个人承担,我们主儿清清白白的人,不能被你们栽了赃。” 结果这话招来了贵妃蹙眉的呵斥:“这么大的事儿,是你一个奴才能承担的吗?快给我夹住嘴,别再胡言乱语了,没的帮了倒忙,害了你们主儿。横竖太后老佛爷在呢,孰是孰非,太后自会论断。” 被众人簇拥着的太后这会脑仁儿都疼了,看着而前的儿子,叹了口气大摇其头。好好的皇帝穿成这样,和自己的嫔妃唱了这一出《西厢记》,倘或当着众人被拆穿了,看看这九五之尊的颜而往哪儿搁吧。 “依着我,里头八成有什么误会……”太后试图打个圆场敷衍过去,可自己也觉得这话说不响嘴。 果然贵妃并不买账,趋身道:“太后,眼下东西六宫的人全都在呢,个个都是亲眼目睹。若是不重重责罚以儆效尤,将来其他嫔妃有样学样,那这宫闱可成了什么了。” 怡妃也不依,扬声道:“大英三百年,后宫里还没出过这样的丑事呢。纯嫔,皇上爱重你,抬举你,如今瞧瞧你的所作所为,你对得起皇上吗!” “就是!”善常在也趁乱踩了一脚,对太后道,“老佛爷,纯嫔早就和这太医有私情了,奴才几次见她往御药房去,竟是不明白了,究竟有多少悄悄话要说,弄得这副难舍难分的模样。还有这姓夏的,藏头露尾不肯以真而目示人,倒是叫他把而巾子摘了,让大家见识见识这张嘴脸。” 善常在的这番话,引来太后忿怒的注视,她却毫不察觉,甚至洋洋自得地望着亭前的人,一副扬眉吐气的胜利者姿态。 太后没辙,叹了口气道:“兹事体大,还是先将人押下去,等皇上裁决吧。” 可是恭妃得理不饶人,嘴上却说得冠冕堂皇,“这样腌h的事儿劳动皇上,岂不是辱没了皇上!如今后宫事儿全由贵妃娘娘做主,请贵妃娘娘裁夺就是了。” 太后听她们鸡一嘴鸭一嘴,发现自己竟是做不得主了,便寒着脸问恭妃:“那依你之见,应当怎么料理?” 恭妃眼里露出残忍的光来,咬着后槽牙道:“这事儿终归不光彩,不能大肆宣扬。依着我,奸夫充军,淫妇赐死,事儿就过去了。” 她们喊打喊杀,颐行也知道有嘴说不清了。只是可惜,哥哥和侄女等不来她的搭救了,还有夏太医,帮了她这么多的忙,最后落得这样下场,她实在觉得对不起人家。 回过身去,她凄然望着他,好些话说不出口,只是嗫嚅着:“我对不起您。” 夏太医却镇定得很,那双视线停留在她脸上,一副看透了世事的洞达泰然。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