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气咻咻不说话,这种态度,足以说明他真的生气了。 颐行这下不敢再招惹他了,毕竟人家是皇帝,身份在这儿摆着,得罪谁也不能得罪他,万一一气之下把她打入冷宫,那么之前的苦可就全白受了。 她挪动了身子,“既这么,奴才先回去……” 然而刚坐起身,就被他拽了回来,他撑身架在她上方,拧着眉头恨铁不成钢地责问:“你是个傻子吗?当真什么都不明白?朕有时候被你气得,真想掰开你的脑子,看看里头装的到底是什么。” 颐行愈发懵了,虽然他大呼小叫,她照旧弄不明白。追问他,他又不肯透露,这可叫她怎么好啊! “可能装的是豆花儿?”她试探着说,“我额涅也这么说我……” “别再提你额涅了!”他恫吓,“想想朕!咱们这样姿势,不是至亲至近的人,不能这样,你明白吗?” 这回她眼波婉转,知道回避了。清嫩嫩的脸颊,唇上豌豆一样鲜亮的一点红,瞧着既是幼稚,又是可爱,细声说:“我晋了位分,是您的嫔妃,我也没把您当外人呀。” 不是外人,就必定是内人! 凑近了看她嘟囔,那肉嘟嘟的唇瓣对他来说有着无穷的吸引力。她没长大,自己是正人君子,等得起。但挣那么一点蝇头小利,稍稍慰藉自己,总不为过吧! 于是他捧住了她的脸,“槛儿,有桩好玩的事儿,朕想和你切磋一下。” 颐行瓮声瓮气说:“什么事儿呀?”话才说完,他低下头,在她唇上啮了一下。 “啊!”她惊叫,“您咬我干什么!” 皇帝蹙眉说别吵,“你宫里的精奇该杀,怎么连这个都没教会你?” 其实有些事是避火图上没有详细记载的,譬如你去一个地方,路有千万条,你是坐车乘轿还是步行,每一种方法都有不一样的体验。那些教导闺中事的嬷嬷们也一样,有些细节不便和她说得太明白,必要自己亲身实践过,慢慢无师自通。 被皇帝啃了的颐行带着点委屈,心说这人真是的,有什么不满不能好好说道,非要在她嘴上撒气。他咬她一口,又舔她一口,她觉得心都提到嗓子眼儿了。然后他就没什么动作了,只是把唇稳稳贴在她唇上,停留的时间变得很长,彼此间气息相接,甚至能听见对方咚咚的心跳。 好半晌,他移开了,和她鼻尖相抵,软糯的话徐徐流淌进她耳朵里,“这是开头,还有……” 颐行糊涂的当口,他扣开了她的唇齿,她几乎要惊叫起来,这是什么路数?可是慢慢又从里头体会到一点奇怪的情愫,她觉得自己要化了,化成一滩水,连今日是何年何月都不知道了。 这是条美男蛇,会噬人心魄,知道怎么让你欲罢不能。要细说,其实有点儿不那么干净,但却不讨厌,反倒有种心与心贴近的感觉。 横竖什么都好,就是喘不上来气儿。她才想呼吸,他又乘机追过来,然后世界塌了,苍翠的热河行宫扭曲旋转,变成一个漩涡,越转越大,把她吸进了水底。 这是一场较量吧?一定是的。不知过了多久,他恋恋不舍和她分开,颐行才发现两个人的手也紧握,松开的时候有凉风透过指缝,仿佛彼此都历劫归来。 他翻身重新躺回她身边,不说什么,只是伸手揽她。 颐行两眼直直盯着殿顶,奇怪亲嘴原来有这种诀窍,并不是四片嘴唇贴一贴就完事了,得搅和,搅他个天昏地暗,日月无光。 皇帝呢,这会子也是神魂杳杳,因为御幸很多,如此深入的接触却没有过,头一回体会到了打心底里升起的快乐,这种快乐只有老姑奶奶能给他,不枉自己日思夜想的都是她。 只不过心里还是有些愧疚,毕竟她不懂男女之事,自己老大的人了,想方设法引诱她不合适。唯一可庆幸的是她充了后宫,已经是他的嫔妃了,如果这会儿还在尚家娇养着,让她家太福晋知道了,非打断他的腿不可。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