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我来看窦乾,我想你应该知道她的名字。在上来之前,欧阳喻已经打好腹稿,现在要做的只是从容不迫地宣读出来,我刚从国外回来,得知她出了车祸,一下飞机就赶过来。护士小姐,请你通融一下。 说完,欧阳喻还愿意将身份证件抵押在护士这儿,表现得诚意十足。 你是窦医生的朋友?护士放下一些戒心。 略一迟疑,欧阳喻还是选择了那一重叫人无可指摘的身份:我是她孩子的妈。 孩子的存在,总能将两个人的关系捏合一紧。因此,护士没再多问什么,甚至没有收走她的身份证,就给她放行了。 推开过道尽头的一间单人病房,长月勾勒出病床上寂寥的身影。 窗外,分明入了夏,仍有柳絮飘飞,荡漾起一片薄雾似的朦胧。用以通气,窗子开了一条细缝,蝉鸣声时响时轻。 绕到窗边,黑漆漆的玻璃映出欧阳喻难得一见的幽邃的眉眼。 再一回头,床上的人仍是睡得毫无防备,呼吸清浅而有节律,不为欧阳喻闹出的这少许动静所扰。 欧阳喻就势扯过旁边的椅子,扶着大腿坐下。 月光总是更喜欢与冷色调为伍,月色之下,雪白的面庞犹如二月里的冰雕,浮动着即将融化的脆弱,仿佛眨眼间,她就会随水汽蒸发不见。 窦乾瘦了。 她从前就是一副硌人的骨头架子。 欧阳喻一度以为,这样消瘦的人,已经没有再瘦下去的空间。 然而 她还是低估了这人糟践自己身体的进程。 不自主地伸手替她掖掖被角,欧阳喻挑了挑唇,在想窦医生是否还像五年前那样对泡面。 吃垃圾食品会胖。这一条准则从不在窦医生身上奏效。 大概是这人膳食营养太不均衡,工作强度又高,她很容易掉肉。 没有了体重增长的困扰,窦医生愈发理直气壮,她爱吃方便面,也对各种牌子、各种口味颇有研究。 她专门在办公室的书柜上辟了一层放方便面,都是袋装五合一的,常备二十袋起底。尽管杯装的方便,但窦乾更喜欢袋装的味道,宁愿多费功夫洗泡面用的塑料保鲜盒。 窦医生对在意的事向来规矩多多,甚至连每周吃几次,哪一天对应吃哪种口味都像是会在心里安排好的。欧阳喻该不该说,她其实一直没有习惯那样刻板的生活方式。 有一回,欧阳喻溜进来给女朋友送饭,结果很不凑巧,人已经将泡面泡好了,直言相拒她的好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