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男人闭着眼,唇角微微扬起一个弧度。 * 转眼又到周六。 大清早,江杳站在镜子前整理乱翘的头发,用定型喷雾喷了好几下才压下去,气得他又开始在心里痛骂段逐弦。 也不知道段逐弦什么毛病,上床的时候特别爱抓他头发,尤其是后脑那撮挑染,支棱起来像根火鸡毛,别提多傻。 听到身后传来动静,从镜子里,江杳看见某个罪魁祸首穿着一身浅灰色休闲服,正施施然朝他走来。 接收到他的眼刀子,对方不明所以地挑了下眉。 江杳板着脸道:“约法三章再加一条,以后不许揪我头发。” 段逐弦顿了顿,道:“我尽量。” 他的确偏爱江杳的头发,尤其是后背位的时候,他喜欢看江杳在他的牵引下扬起头,颈线绷直,喉结颤动,为他引颈就戮的样子。 镜子里,身后的男人眼神逐渐变得不清不白,看在江杳眼里,被他自动解读为暗藏险恶用心。 “我看你是嫉妒我天生发量多,想把我薅秃。”江杳没好气地嘀嘀咕咕。 一小时后,江杳终于换好衣服,从衣帽间走出来。 坐在沙发上的段逐弦合起笔记本电脑,抬头时顿了一下。 面前的男人身着姜黄色针织衫、黑色休闲裤,内里搭配一件中规中矩的白衬衣,除此之外再无多余配饰,连脖子上那条常戴的响尾蛇银链都取掉了,比相亲那天的装扮还要素得多。 印象中,江杳偏好高调亮眼的穿衣风格,衣柜里有一半是红色系潮牌,今天这套衣服明显是新买的。 他很少见江杳穿得这么乖,配上一张白净的小脸,整个人嫩得好像能掐出水来。 江杳扯着衣领,朝段逐弦别别扭扭走过来。 “段逐弦,要不我等下戴个帽子吧?” 段逐弦道:“不用,发型挺好的。” 江杳摸了摸后脑:“我怕红头发吓到老爷子。” “我外公是画家,思想很开放。”段逐弦说着站起身,揽住江杳的肩膀拍了拍,“放轻松点,别紧张。” 江杳猛地挣开段逐弦的手臂,别过脸,粗声粗气道:“谁他妈紧张了……” 又纠结了一阵,江杳最终还是没戴帽子。 事实上,姓段的没说错,他的确紧张了好久。 但跟先前见段逐弦爷爷的紧张不一样,那时他肩负联姻重任,怕的是段老对他不满意,从而影响江利的未来,身份更倾向于一个投诚的合作方。 都怪段逐弦那天多嘴,说他外公是为数不称得上家人的人…… 他还从来没想过,像他这种自我感觉良好、我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