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 说到底,再弥天盖地,也只是他一个人的深情。 对于江杳而言,带来的或许不是感动,而是枷锁——束缚住江杳原本可以在他面前肆无忌惮的灵魂。 江杳性子倔,不可能真的委曲求全,一旦过不了心里那道坎,便只有“逃离他”这一种结局。 正因为尝过失去的痛苦,没有江杳的日子,段逐弦一天也不想再过。 事实上,经过这段时间的朝夕相处,江杳已经在软化了,甚至更确切地说,江杳已经开始慢慢接纳他。 但江杳自己却毫无意识,还觉得自己处在和死对头针锋相对的常规模式中。 可哪有人会任死对头予取予求,还自动放弃思考,被死对头一再忽悠? 在江杳没理清自己内心之前,段逐弦走的每一步都是险棋,他还不敢,也不能轻举妄动,只能做出引导。 段逐弦揉揉眉心,驱散了一点倦意。 就在刚才,他差一点大步走上去,抱住江杳失望却故作冷硬的背影,好在理智占了上风。 几分钟后,段逐弦站在主卧前,抬起的手顿了顿,手指蜷住片刻,才推开门,扑面而来的是死寂的空气。 江杳果然搬走了。 风卷残云一样,带走所有这些天一点一点放在这里的东西,只留下一团乱糟糟的痕迹。 段逐弦无奈地笑了笑。 看来今晚的洞房没有花烛,只有漫漫长夜。 难独占,难分享。 大抵就是他现在面对江杳的心情。 * 江杳天生反骨,从不认怂当孙子,尤其是在段逐弦面前。 恰巧这段时间魏知寒频繁联系他,于是一连好几天,他都和魏知寒混在一起。 既然段逐弦看不惯,那好,他就偏要招惹段逐弦的朋友,让段逐弦好好看看,气死最好。 这天出门前,他特地当着段逐弦的面和魏知寒通话,人朝着窗户,但余光有一多半时间都在瞟沙发上的男人。 说的是气段逐弦,可他自己也没多好受。 段逐弦盯着手里的平板电脑,并没有多余反应,仿佛那晚的失态是错觉,段逐弦又回到原来冷静自持的样子。 段逐弦就是这样,从来不知道冲他服个软,哄他一下,他高中那会儿对段逐弦的纵容和关照,全都喂狗了。 傍晚,和魏知寒约在一个露天西餐厅见面,江杳到的时候,魏知寒跟之前一样已经等在那里。 江杳坐到他对面,问:“你怎么又提前到了?是我有求于你,应该是我积极点才对。” 魏知寒笑道:“我这段时间在国内休假,不像你是个大忙人,何况你觉得是你找我帮忙,在我看来,其实是我在找你聊天解闷。”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