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握住他的手,不由分说往家门的方向带。 段逐弦牵他用的是左手,无名指上的婚戒抵着他手心,存在感极高,硌得慌。 江杳瞟了眼段逐弦的腕表,零点五十九,距离“暂时休战”期限还有四十秒,足够走完这段回家的路。 他偏过头,视线望向别处,没有挣开段逐弦的手。 室内明亮,温暖,空气中弥散着清新剂的花香,一切都很宜人。 江杳恢复了大半体温,靠坐在客厅沙发上,收到陈一棋的信息:「你跟段逐弦怎么样了啊?」 前段时间,陈一棋隐约察觉出江杳和段逐弦吵架了,但他最近正忙着从二世祖转型实干家,牛马似的四处跑业务,这会儿才突然想起自己有个好兄弟没慰问。 江杳懒懒回:「就那样吧。」 陈一棋:「和好啦?」 江杳:「没,不打算和好。」 陈一棋:「那你准备怎么办?该不会是想和他……」 那两个大逆不道、牵扯甚广、搞不好就会引发商界小地震的字,陈一棋没敢打出来。 江杳抬眼,看向不远处煮牛奶的身影。 男人袖口卷至臂弯,右手还缠着纱布,动作稍有些不便。 盯了半分钟后,他不以为意地回复:「凑合过呗,还能离咋滴?」 * 转眼到了校庆当天。 清晨,江杳揉着头发,在大敞的衣柜前站了许久。 学校这次除了送烫金邀请函,还专门给他和段逐弦定制了校服,据邀请人说,只有收到邀请函的校友才有这种特殊待遇。 他听完都乐了。 这待遇谁爱要给谁。 高中那会儿,江杳就不大乐意穿校服,平时要么不扣拉链,要么掖着一边衣摆,凹出各种时尚造型。因为他成绩太好、十项全能,老师一开始还睁只眼闭只眼,直到全校都开始跟风,才终于忍不住找他谈话。 扒拉着衣柜里的衣服,江杳听见身后传来敲门声,转头一看,忽然就有些挪不开眼。 半开的门外,穿着校服的男人站在那里。 母校的冬季校服是白上衣,黑裤子,衣袖缀着一点蓝,平平无奇还有些肥大的款式,愣是被一米八八的段逐弦穿出一种清冷气场。 和十六七岁的时候有点像,又不完全像。 还是一样完美到不近人情的五官,一样挺拔到边界感十足的身材,唯独神情似乎没十年前那么冷淡。 晃眼间,好像有某种温润的光,在那双极具混血气息的双眸里流淌。 段逐弦原本是来提醒江杳吃早餐的,目光不经意落到江杳左手上时,突然顿了顿,大步走进他房间问:“戒指呢?”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