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为这?”眼底才浮起的那点光瞬即又暗下去。 秦葶点头,借势提了条件,“要不然,皇上开恩,让我值夜时好歹有个小榻。” “秦葶!”他甩袖低吼一声,气的脸都绿了。 她不在意是否值夜,不在意后宫有哪些女人,不在意他往后会留在哪个女子的宫里过夜,不在意过夜时他都会同旁的女人做什么,她只在意那张小榻! 那张小榻! “怎么了?”秦葶不知他哪里又来的无名火,别过眼不去瞧,“不就是一张榻吗,不给就算了。” 她站起身来,想着身上汗透,该去洗个澡才是。 谁知才起身下了脚踏,连绣鞋都没来得及穿上,便被人推带着堵到角落里。 后背隔着何呈奕的一件宽袍仍能感到墙上透进来的凉气。 何呈奕的双手各自捏在她的肩上。 居高临下望着她。 眼中火气燃烧。 他这样已经不是一日两日了,火气没个来由,秦葶也算是见怪不怪。 “罢了,蒲团就蒲团,我能将就的。” 过于懵懂无知,吐出来的每个字都是在往眼前人跳跃的神经上插刀子。 “你就这么.......” 他深渊似的眼眸微眯,显见的呢的咬牙切齿。 你就这么不在乎我。 不在乎我同旁的女人做什么。 更不会在乎会不会同旁人做与你一样的事。 然,他没有说出来。 他不能让秦葶知道他在意。 他怎么会在意秦葶呢,该是秦葶在见到他去别宫时黯然神伤才对。 眼下,秦葶当真后悔说那小榻的事,得过且过般的再次浇油,“算了算了,我真的不要了。” 这油浇的恰到好处,紧接着她便觉双脚离地,被何呈奕环抱起来,脊背仍低在墙角...... ...... 离的年关越近,喜气越浓,市井上已然四处张贴红纸门神一应,已有抢先的铺面摊子着手卖年货野味。 街上行人来往拥堵,面容喜气。 一辆马车华丽繁重,由西至东缓缓驶来,因路上人多,前有军士骑着高头大马开路,尽管如此,行的亦照比常日要慢些。 马车外椽左右各挂着两只银灯,上面深刻篆写着一个“任”字。 马车走走停停,车外人声喧嚣,车内光线稍暗,侍女秋梨掀开马车帘子一角,瞧着外头人头攒动,烦躁的骂一句:“一个个都不长眼睛,瞧着有马车行来还不躲的远远的,在这里碍事。” 听到侍女心急的抱怨,马车正中的人倒显得心平气和的多,一双纤手交叠于身前,饱满的指甲上以浅粉色凤仙汁为蔻,右手中指根处带了红宝石嵌指环,更显手背莹白。 “秋梨,左右今日也要入宫,不急得这一时。”声线柔软似。 行过这一条街,一路宽阔,速度便快了许多,终在霞光散披之际入了皇城根底。 耳听马车外似安静了许多,便知此处该是皇城下的禁地。 纤指掀开马车帘一角,腕上的金锣稍稍滑下,马车里的人目光朝前,刚好看到夕阳下巍峨的皇宫。 尤记得初次来还是许多年前。 望着越挪越近的城墙,她唇畔勾起一抹笑意,在心里暗道:“何呈奕,我来了。” 作者有话说: 第 56 章 第五十六章 任妙彤 夕阳的光晕照于被霜雪覆盖的宫墙高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