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 而后感觉到有人拿着帕子轻轻擦拭他的唇角。 这香气很陌生,是他不喜欢的味道。 他殿中也从不用这气味的香,一股陌生不安感给了他重力一击。 过去十二年间养成的习惯与警觉性使得他脑子里一下子清明了许多,将眼皮睁开一条缝隙。 第一眼只望见个有些模糊的轮廓。 不得不承认,有那么一瞬间他是有些懵的,他第一反应是在脑海里询问自己:“是秦葶回来了吗?” 不过现实很快给了他重力一击,眼前人根本不是秦葶,而是一张全然陌生的脸。 显见着瞧看他睁眼,那人眼底浮起一抹惊喜色。 甜腻的嗓音带着几分刻意巴结似的讨好问道:“皇上你醒了?” 榻上的人将眼睛睁的更大了些,一连几日反复不停的高热烧灼的他喉咙哑的厉害,“你是谁?” “臣妾刘霜琳。” “你为什么在这儿?”因嗓音哑着,也很难从他语气中听出情绪。 那厢还不晓得很快有一场风暴降临,且未等她再次回话,且听他又急着问:“谁让你进来的?” “是,太妃让臣妾进来伺候皇上您喝药的,”这会儿刘霜琳脸上有些挂不住,却也不傻,忙岔开话题道,“皇上,喝药吧。” 她又盛了一勺殷勤朝前送去。 何呈奕根本不吃她这一套,虽在病中,手上力道也不小,稍一抬手,将整碗药打翻,正扣在刘霜琳的衣裙上。 盛出来的药汤温度勉强可入口,可碗中的亦没凉透,几近夏日,罗裙单薄,这么一碗扣在身上,也着实烫的不轻。 青花的瓷碗扣在地上,一摔两半,发出一声乱响,在何呈奕的眼皮子底下,刘霜林也不敢看顾自己,硬顶着身上传来的痛楚,跪在何呈奕的榻边。 此时何呈奕撑着胳膊坐起身来,唇色苍白,可眼底似蓄着火,“你是什么东西,敢进朕的寝殿,你想死吗?” 说话间杜太妃和齐林齐齐赶来。 瞧见此刻地上的一片狼藉,齐林最先跪了下来。 为正是他最怕的结果。 “谁让你进来的,说!”既方才她已经说过是太妃,此下正好当着人的面,何呈奕重新问过,且让旁人知道,这世上,无人能忤逆他的意思,打着为他好的名号。 刘霜琳不敢张嘴,只是抬眼看向杜太妃。 齐林亦在那头,望着杜太妃。 “皇上,是老身让她进来的,怪不得旁人,要怪只怪老身好了。” 何呈奕未着片言。 “老身不是倚老卖老,说句放肆的话,老身一直将你当成自己的孩子,有些事也着实看不过眼,更不忍看着你冷落后宫,到了这个年纪身边还没有个一子半女,”老太妃一顿,“魏皇后走了,可皇家血脉不能断,皇上也要为身后的江山考虑才是。” “若皇上觉着老身做错了,那老身便跪在你面前请罪!”说话间便要跪拜下来。 齐林忙将人扶住,“老太妃,您这是何必呢。” 念在她曾与自己母亲的交情,加之她确也是一片好心,何呈奕不愿与之计较,于是他只道:“太妃言重了,您是我的长辈,说我两句是应该的。” “这些日子是朕消沉了,还请老太妃放心,往后便不会如此了。” “皇上好生养着身子,人啊得往前看,结发夫妻,再是伤心,也要适可而止啊。” “是,朕记下了。”何呈奕坐直身子,“时候不早了,齐林,送老太妃回府。”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