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前小双没少给他气受,每一笔他都记得清楚,只是苦于秦葶护着,他没时机报复。 “臣遵旨。”冷长清心领神会,“不过臣的事再大也是小事,眼下最为重要的还是沙城一事。方才在朝上臣就在想,王将军这一身亡,只怕蜀州那边会动心思。” 沙成为边关要塞,冷长清担忧的,何呈奕一早便想到。 一提此事,君臣二人齐齐正色, 何呈奕便道:“王将军虽死,可任桓征还在,当初他可是王将军一手举荐。” 冷长清的担忧正在此处,“可是陛下,任桓征此人如何先不说,且说他妹妹任妙彤......名上还好端端的养在宫里,实则人早就不在了,此事不传出去还好,一旦传到任桓征耳朵里,只怕会有所影响。” “朕早就想过此事,所以朕一直在想方设法的提拔人才,以盼有朝一人有人能顶得了王将军的空缺。而今眼下之计便是先稳住那头,只要宫里的事与沙城连接不上,一切好说。” 倘若不提,何呈奕几乎快要忘了任妙彤这个人。 因着她兄长的关系,当初才封了她个才人,哪知千条大路她不走,非要黄泉路上闯一回。若非是碰了何呈奕的底线,哪里会结束了她的性命。 人既已死,何呈奕自是不会回想,这么多年,他手上杀的哪一条人命他都不曾后悔过。 “沙城那边要多留心,既王将军已死,将灵柩运回京中,好生安葬。命任桓征先镇守沙城,再调配几名可信之人前往沙城,以确保万无一失。” “是。”冷长清见先前众人在朝上议论此事,而何呈奕始终不发一言便知他心有主意,果不其然。 “罢了,都这个时辰了,你早些回去吧,朕也有些累了。”一盘棋都没下完,何呈奕将手上棋子丢回棋盘,起身扬长而去。 冷长清知,他是奔着宸琅殿去的。 何呈奕来时,秦葶正坐在窗下剪花叶,她每每得闲时最爱做的就是此事。 宫里的人一瞧见他来了,皆默契的不出声轻步退出去。 仅留秦葶一人在窗下,对身后缓步而来的身影毫不知情。 她背对着门口而坐,何呈奕半点声音也没有,直直贴着她的背坐下。 突感身后有人贴过来,吓的秦葶打了一个激灵,手里的小铜剪险些没拿稳,稍一别眼瞧看是他,忍不住抱怨了一句:“吓死我了......” 这好似一直都是何呈奕的乐趣所在,他身子稍稍歪下,手肘正杵在窗榻下的软方枕上,一只手自她耳垂后轻轻弹动一下,笑问道:“今日都在忙什么?” “你不是看着了吗?”铜剪一动,手底下又一片虫蛀的叶子剪落下来。 他指尖儿顺移,挪到她的腰侧来轻捏一把,“朕今日听冷长清说了,他要和小双成亲了。” 对此事秦葶一点也不意外,她提前一天就知道了,只点点头道:“听说了。” “你早就知道?”他手上力道一顿。 秦葶点头:“早就知道。” 不过是简单的两句对话,偏生让何呈奕有些吃味,“既你早就知道,为何没听你同朕说?” 要知从前,每日他自铁匠铺上工回来,秦葶都要将当天所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与他讲说一遍。 三叔家的鸡下了双黄蛋,赵婶家的羊生下来便死了...... 可现在,很少能从秦葶的口中听到闲事。 更多时候,是他不问她不讲。 他问了才能勉强挤上两句。 当年秦葶好似所有的心思都在手底这将死不死的杂花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