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晕。 燕攸宁复吻上他,压在车厢里的小案上,手则抽开他腰间的系带,一时如含羞桃梨绽开了花苞,露出娇艳来迎接一年好春色。 “阿玉着衣时就像云上的神君,只可远观而不可亵渎。然剥了衣裳却如山里精怪,直勾-人-玩-弄。” 他面上霞色更甚,撇开视线,“只要公主喜欢,都好。” “我自然是喜欢,从里到外,都是我的才好。” 他抬眼看燕攸宁,又垂下视线解她的衣裳,“都是公主的。” “真是会引诱我了。” 燕攸宁让他转移了注意力,春宵一度,满厢凌乱。荒唐之后才觉失控。 若是以往,这样的情况下她必是无心此事。如今却总不需过脑,水到渠成。 伏缉熙搂着她趴她肩上,早已知沉沦安然接受。 至安陵,一副衰败惨淡之象,经过战乱的城中尚有百姓,似是一切已尘埃落定恢复平静。 难不成她于途中这两日已是结束了吗? 她心中隐隐觉不安,催促了驾车的燕贰赶往容侯府邸。伏缉熙见她面上隐露的惊慌,忧虑地抓着她的手。 府门虚掩,踏入其中不见几人,一眼望去空荡异常。 两人往后院去,不多时有一女子前来,见燕攸宁后止步,面上不见悲喜,“容侯已死,公主请回吧。” 燕攸宁怔住胸中恐慌,却拧眉不愿信,“太子并无诛杀令,二王兄怎么会死?” “成王败寇,不死便是以反贼之名活在世上。公主也已选择了太子,他又还剩什么?”她眉眼几分讥讽转瞬淡了下去,漠然似没有人间的情绪。 “这条路他早就清楚失败的结局,至少还想留个气节在。” 话落从袖中取出一红木小盒递给燕攸宁,“他让我交给公主,望公主百岁平安。安平君的死,他也十分愧疚自责,希望公主能不再怪他。” 说着,还是流露出哀伤,垂着眼睫淡淡的几分,又似江海不竭。 燕攸宁拿着小木盒,沉静地,缓缓打开,里头呈着粉玉而雕的一块长命锁。 “我并未因小洵的事怪他,也未因叛乱放弃他。太子兄和我都不曾想他死。” 荀焉不言,转身打算离开。忽又停下脚步,“他被围困馥山就与几千将士自刭了。太子如今也知消息了吧。尸首就在馥山上,如若你能找到哪个是他的话,或许还能见一面。” 燕攸宁抬头看长廊里她离去的身影,她是二王兄的夫人吧,纵然装作无事模样,却整个都笼罩在哀伤里。 将盒中的小锁取了出来握在掌心,微微的凉意很快便消逝,融于掌心的温度。 燕攸宁想要去馥山,伏缉熙抓住了她的手腕,“不要去了。” 空气中片刻的沉寂,伏缉熙抱紧了她,“我们回王宫吧,太子檀在那里的。” 燕攸宁也不知想要去哪儿了。持续的静默让伏缉熙恨不能将她纳进心里保护起来。 放在那个温暖的地方,谁也伤害不了。 “回去吧。”许久之后,燕攸宁道。 伏缉熙遂拉着她走出容侯府,时不时又回头看她。见她脸上并不能看出什么来,总之没有笑了。 想起来她曾总想看他笑,原来是这种心情。 回到马车上,他担忧地将她的脸捧起,“公主。” “嗯?”她看他。 伏缉熙忍不住又抱她,好像这样心里才能好受一些,“人都是会死的,但还是会有人在你身边。” 燕攸宁靠他怀里,伸手环住了他。 离开安陵不过半日,便于途中闻容侯府起火。因着府中已空,百姓只感叹着兴亡盛衰皆非永恒。 燕攸宁却知府里还有人,欲回去。伏缉熙本想拦住她,却还是陪她返回,只是到安陵城外她又让马车停下了。 “燕贰,去馥山。”她敲了敲车厢,道。 还是去了馥山。她不想让二王兄的尸首曝于山野,在她想来叛乱不至于如此罪大恶极。 纵然使得山河动荡,民不聊生,可那是她的二王兄。 馥山不算很大,草木葱茂,荆棘丛生,难以落脚。尽管已是让士兵们踩踏过,那些荆棘却仍旧扎人。 伏缉熙握着剑斩断沿路的障碍,抓着燕攸宁的手想要让她趴在自己身上背她上去。 他能感受到她的疲惫,或许趴他身上就能睡着。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