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她才真的慌了起来。 李丽敏一直认为,以沈一渺的别扭性子,是没办法和沈明屿好好沟通,解开冻结多年的心结的。 所以,沈一渺搬回来她毫不惊慌,甚至因为小祖宗离开,而松一口气。 可万万没想到沈明屿这么快就再婚了,不过就算再婚,她也没惊慌,以沈一渺对亲妈的感情和维护,和后妈肯定不对付。 继女和后妈就没听过几个能和平相处的。 到时候,受了委屈必然会来舅舅家找温暖,寻求安慰。万一沈明屿在拉架时,稍稍偏颇,或者说只是公平公正,以沈一渺小公主的性子,和沈明屿之间的隔阂一定会更深。到时候,他们之前的付出、讨好就愈发凸显出来,谁是她最亲近的人不言而喻,有了对比,她的感触才越深。 当时利索地把沈一渺送来沈家,除了他们无法拒绝沈明屿和他递过来的钞票以外,也有这一点考虑。 横竖他们不会吃亏。 可现在什么情况,沈一渺的狗脾气居然这么听后妈的话?让她回房间她竟然就回去了,把舅妈和表姐全都丢下?! 李丽敏简直目瞪口呆。 她来之前对阮轻轻是十分瞧不上眼的,犄角旮旯冒出来的小姑娘,以为傍上大款就万事大吉的蠢货,如果沈明屿真的看重她,至于捂着不放出来见人?肯定是怕她丢人。 这位再婚对象容貌即便是她再挑剔也无话可说,修养心胸就和小姑子差了十万八千里了。在沈一渺离开前,见识到她的伶牙利嘴,李丽敏也未把她放在眼里,乡野泼妇还擅长骂街呢,耍嘴皮罢了。但现在,李丽敏不得不承认,对方还是颇有手段,竟然能在短短两月收服沈一渺这头倔驴。 想想大房子,她挺直腰杆,坚决不能退缩。 “阮女士可能还年轻,处事能力不够,又比较贪玩,这当家女主人做得可不合格啊。” 阮轻轻笑得从容:“哦?” 李丽敏睨了阮轻轻一眼,下巴点了一下她跟前少了一半茶水的茶杯:“我这茶杯都见底,也不见给我续上。” 王管家看了一眼阮轻轻,眼观鼻鼻观心,不动。 阮轻轻微微一笑,平静反问:“我是后妈,年纪又轻,还比较贪玩,人又任性,面对不速之客,慢待不是很正常吗?” “……”李丽敏一噎,阮轻轻气定神闲的模样更是让她怒火高炽,“你也不怕丢沈家的脸!” 阮轻轻以手托腮:“我姓阮,不姓沈。” 连这两个姓都不沾的人,更没资格来评判她。 李丽敏不甘示弱,又急又气,都有点语无伦次了:“是,可一渺是沈家的孩子,你出门不管孩子,这可不行,你也是当人后妈的人了,一渺她妈当年拖我们照看她,她的事情我管得着,再说,当年一渺爸妈感情比金坚,少不了一渺这颗爱情结晶的粘合,你慢待我们没什么,但你要慢待一渺,小心你沈太太的位子做不稳当!” 她越说越觉得自己说的在理,冷笑一声,看这位阮女士作死。 阮轻轻已经不想再和她耗下去,高跟鞋鞋跟再低,也没有柔软的拖鞋舒服。 “论亲疏远近,谁都比不上一渺她爸,作为一渺的爸爸,他考虑的肯定比咱们都全面,听他的准没错,你说对吧?一渺爸妈的感情我不做置评,不过,一渺她妈已经安息,我们还是少打扰为好,你说是吧?” 拿着鸡毛当令箭,阮轻轻就不信她敢用这一套去裹挟沈明屿。 吵架最忌给对手留下插话反击的空挡,阮轻轻当然深谙其中精髓,所以,不等李丽敏张嘴,又继续道:“还有你说要你闺女住过来给一渺作伴,看来你对一渺的关心还是浮于表面,未用心思。你不知道一渺和她表姐闹翻了吗?你不知道你闺女伙同其他同学陷害一渺,想坑她一笔吗?” 李丽敏怔愣,好一会脸色变白。 看一眼身边一直不活跃,异常沉默的女儿,心底隐隐发凉。 “所以啊,我建议你先回去把吴家的当家女主人做明白了,再谈其他。”阮轻轻一副“我是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