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犯上的小贱人!” “打死我也得先叫你偿命!”女孩抬她的腰,要投进水里,方才被救上岸的程芊芊吓得晕了过去。 淑妃看到绿沉沉的水和乱蓬蓬的萍草,顿时惊恐不跌,尖利地叫起来。 “住手!” “宸妃娘娘到——” 一从更华丽的小驾仪仗进了垂花门,宸妃坐在高高的肩舆上,俯看着所有人。 “都住手。” 定柔跟她无冤,到这会子前胸后背汗水淋漓,也算报仇了,松开淑妃,一众宫女忙不迭围上来,娘娘长娘娘短。 宸妃看着淑妃发髻狼狈,丢人失态的样子,心里发笑不已,很是受用,这个矫情的女人,惯会在太后那儿撒娇卖嗲,早该挨抽,行吧,打人的小孩,她保了。 “妹妹快叫人来,拿了这小贱人去宫正司,严刑拷打,以下犯上,罪不可赦!”淑妃整理好了衣裳,头发仍然散着,咬牙切齿地说。 宸妃坐在肩舆上,摩挲着指间的玉环,笑了一下,道:“姐姐急什么,事出必有因,妹妹怎能不问缘由便定罪,岂非草菅人命,被陛下知道了,本宫还有何颜面统辖六宫。” 淑妃心头冷哼一声,已猜出白握瑜的用意,这个女人做事向来滴水不够,言语之间处处设陷阱,怕是情况不妙。 韶华馆的人跪了一院。 宸妃也不审,只把相关的人盘问了一遍,尽管有人支支吾吾,藏掖歪曲,谈笑间心中已知道了来龙去脉。 对沈蔓菱道:“你可知,太后早有懿旨,凡宫中养老的嬷嬷,为主子奉献一生,有的甚至无儿无女,最是可敬可怜,要以半个主子对待,凡有疾患的,御前皆可免跪拜礼,你竟敢违抗懿旨!” 沈蔓菱吓的瘫坐于地。 淑妃不忿道:“再可怜可敬也是奴才,她冲撞本宫,不该受罚吗?妹妹你本末倒置,偏袒慕容氏,其心不良啊。” 宸妃望着她,“哧”声一笑:“我说姐姐啊,你是什么身份,秩正一品妃,堂堂内命妇,皇长子生母,却毫无风度,不知宽大为怀,海纳百川,这般行止如何教养出品德高贵的皇子,叫陛下知道你跟一个年老的妇人一般见识,斤斤计较,宗昱摊上你这样的母亲,怕是难成大器啊。” 淑妃发根冒出冷汗,白握瑜贱人,在说话上头就没人赢得过,连皇帝都叹甘拜下风的。 宸妃眼中闪着阴鸷,接着道:“妹妹记得,不久前,陛下才训斥过姐姐,要温恭直谅,良惠淑艾,怎地一转头,就抛脑后了,这宫里的事,妹妹都要向陛下禀报的,今日之事该怎么说。” 淑妃不说话了,因为不管说什么都会中了白握瑜的陷阱。 宸妃对定柔道:“宫中不是打人行凶的地方,你冒犯淑妃,违叛宫规,本该到宫正司受一百笞杖,本宫念你年纪小,冲动不更事,便罚三十手板,二十下竹掴之刑,再若敢犯,决不轻饶!” 定柔和刘嬷嬷俯倒磕个头,“谢娘娘恩典。” 又对沈程二人:“你俩教唆淑妃,藏奸卖俏,罚面壁思过一个月,每日抄金刚经一遍。” “谢娘娘。” 笑问淑妃:“本宫这样做,姐姐可满意。” 淑妃僵硬地笑了一下:“妹妹英明!” “走吧。” “还是姐姐先请,本宫毕竟比你小,小该让着大的。”宸妃促狭地道。 淑妃最恨别人说她的年龄,咬着牙根:“妹妹是四妃之首,本宫怎敢僭越啊。” 两人一前一后并辇而去。 淑妃临走斜睨了定柔一眼。 旁人尽散去,两个掌刑嬷嬷拿来了一宽一窄两个竹板,宽的打脸,窄的打手。 对着定柔的右脸,一个道:“这般好皮相,老身还真有些舍不得。” 刘嬷嬷泣不成声,闭眼不敢看,定柔也阖上了眼皮,跪在原地,承受着。 噼噼啪啪打完了,已整个破了皮,红通一大片,累累细小的伤口,流出斑斑血渍,口中含着腥咸,眼前一片混沌。 “伸出手来。” 麻木地伸腕。 “呦,啧啧啧,你这脸蛋长得好,手也这么漂亮,老身还没见过长得这么俊俏水灵的手,跟新剥出来的雪葱小段似的。” 这个嬷嬷是个好心人,打的没用全力。 她心中感激。 夜里,半张脸肿的变了相,手掌也肿了,五指无法握住。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