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忘记自己的一切,只是山水间的一居客......却给了刺者机会,那洞有半人高,不时会顺水窜出鱼来,他不大会水,很想潜进去看看,是不是别有洞天,四弟到是潜进去了几次,说里头空间广大,有很多钟乳石和云母,水深及腰,还摸出了几条小鱼,侍卫找了柴,烤了,他有多次趟着水走到洞口,踯躅着,没有进去,耳边铭铭萦绕着母亲的话: 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百金之子不骑衡,圣主不乘危而徼幸。 假山另一边,小柱子执着拂尘,在问话一个嬷嬷。 “你是敬惠馆的管事?” “是。” “咱家问你的话,若敢隐瞒,你知道干系。” “奴婢万万不敢,大总管尽问。” “今天传讯你的事,若泄露出去半个字,你知道后果。” “奴婢不敢。” “慕容宫女在敬惠馆可有与人争执?” “争执?不曾有过啊。” “平日与人相处如何?当差如何?” “哎哟,那可是个顶好的孩子,自来了敬惠馆,上下像是变了个样,别看人长得娇娇小小的,那手嫩的剥皮鸡蛋似的,干起活来一双手顶三双手,还从不置喙人闲话,起初都觉得她是韶华馆贬出来的,变着法刁难她,可她从来没恼过,凡有差遣了,脏活累活,从来不挑拣,倒不像个官小姐出身的。” “好了,下去吧。” “喏。” 过了半刻,另一个嬷嬷来了:“大总管吉祥。” “韶华馆管事的?” “正是。” “咱家问你,从前的慕容美人素常为人如何?” “慕容美人?她不是贬去做宫女了么,奴婢与她说话不多,来了两年,素常都待在一坞香雪,为人吧,怎么说呢,不像个主子,侍奉她的人见她不得宠都生法子去了别处,她也不生气,竟自己做起了下人的事,后来,她的奴婢犯了事,不知为何,都遣送走了,就剩了她一个,愈发不爱出门了,洒扫都是自个做,奴婢时常看见她在花树下浣洗衣物,是个极干净的。” “那为何传言她与人争吵,还打伤了人?” “那次啊,奴婢,不敢说。” “照实了说!” “喏,其实,照奴婢看,不是人家慕容美人的错,是淑妃娘娘欺辱了她的下人,沈才人和程才人帮腔来着,慕容美人是个护内的,二话不说就把两位才人教训了一顿,连......淑妃娘娘也差点......挨了打,后来宸妃娘娘来了,才平息了,慕容美人也受了罚,咱做奴才的说句公道话,在这没人味儿的宫里,那般不计后果袒护奴才的主子,当真少见。” “下去吧,去偏门,有人送你回宫,莫让人撞见了,你知道该怎么说。” “奴婢醒的。” 皇帝叹息了一下。 宸妃...... 望着一泓碧水,小丫头,难道我从一开始,就曲解了你? 你若不是慕容氏的女儿,就好了。 下晌,坐在御案后,批阅完一摞,两鬓紧似一阵的疼了起来,放下朱笔,按揉了好一会儿,还是不舒畅,索性起身走出万壑松风,漫步着,也不坐辇,小柱子和一众宫人随在身后。 昨夜雨骤风急,园中落了一地落英,随处可见泡桐花、刺槐花、合欢、珍珠梅、木槿......沾着雨后的湿露,余留残香,别有一番凄艳,内监们在清扫,见到他,纷纷鞠拜。走到母后的“松鹤清越”,遥见敬贤太妃乘舆而至,一从宫娥娓娓跟在后头,进了垂花门。 昨日静诚妹妹回来省亲,住进了园子,今夜有接风宴,一二载不见,小姑娘也长成璎珞矜严的妇人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