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叫,今天,是太后凤驾归来的日子,皇帝三日前已摆驾至京畿道,亲自相迎 。 为了应付太后,他早就仿了一枚扳指,足以假乱真。 她的心不自觉地一天天忧惧起来,日渐增。 康宁殿,众妃请安罢告去,太后叫来了司赞和司籍两位女官,问道:“这一年多,哀家也不曾收到嫔妃遇喜的消息,怎么回事?” 司籍呈出一本彤史,禀道:“陛下国事繁忙,鲜少临幸后宫,近一年只有范婕妤零星侍寝几次,不曾有孕。” 太后翻开彤史,疑惑道:“边关罢战息兵,两国已在年后各自遣来了使臣修好,大军班师在路上,皇帝这几个月一直没临幸其他人?” 不应该呀,禝儿正是血气方刚的年纪。 路上劳顿,也来不及细想,便回寝殿歇息了。 午后,皇帝放下朱笔,望着骄阳炽盛,铜漏的时刻,心想,母后一路辛劳,这时辰应该睡得沉了,他是不是可以,好几天没见小丫头,想的难受。 起身让内侍来更换衣裳,对小柱子说:“朕要出去一趟,一个半时辰就回来了,你仔细盯着,康宁殿若有话,想法子搪塞过去。” 小柱子自来见太后如老鼠见猫,不禁焦灼起来。 皇帝出了宫门便挥鞭狂奔,到了小院,两个嬷嬷午睡着,小丫头竟不在屋中,他四下望了望,一个纤袅的粉衣身影挽着一只篮子从竹林回来,脚下走的极慢,仿佛心事重重。 定柔将篮子里苦寻来的一株兰花草植在了院中,浇了水,弯身向地,呆看了一会儿,问:“你会活下来吗?我晓得,你不喜欢这里是不是?” 最近身子好似弱了许多,总觉神思疲倦,四肢无力,提不起精神来,转身慢悠悠上楼,推门进去,突兀地,一道天水白的衣袍闪过,腰身被绕住,她还没看清脸,吻如狂热的雨点般烙下来,吻的极用力,仿佛要把她吞吃了,险些窒息了。 好不容易挣扎的松开了,唇已肿了,男人的气息热热呵在脸上,问:“怎么了?气色这么不好?” 她只是倦的厉害,疲于应付他,轻轻摇了摇头。 男人又亲了一下,呼吸早不匀了:“想死我了!说,你想我没?” 她没有答,低眸看着脚尖。 男人抚摸着松松的单螺髻,未簪任何配饰,今日穿了一件淡粉色蛱蝶襦裙,娇艳的衣色,衬托的面颊珠辉玉丽,她的美是那种柔静绰约,偶尔一颦一蹙透着灵动,做了妇人之后,整个人多了妩媚的韵味,愈发灼灼其华,每每叫人直欲发了狂。他从前喜欢淡雅的衣色,如今却对颜色没了概念,因为他的女人穿什么都美。 “怎么换发式了?” 她局促道:“头发长了许多,原来那个攒不住了。” 他指尖一遍一遍捋着那乌莹莹的青丝,赞道:“美,怎么样都美!” 来之前本要放纵一晌,可观她气色欠佳便放弃了,拥着纤柔的身躯到床沿坐下,女子小鸟依人地枕在肩上,两两相偎,他只觉一生都不想放开了。 “母后回来了,我不能天天来了,你不愿现在进宫,我便不能让她知道你的存在。” 她“嗯”了一声。 是夜,歇在了霓凰殿,母后回来,不得不做样子。 皇后沐浴罢出来,只穿着杏色广袖寝衣。 皇帝坐在榻边,以拳抵额闭着目,忽然问:“你知道了对吧?” 皇后心头惊了一跳,知道瞒不过,只好点头。皇帝睁开眼,道:“朕原也没想瞒你。”皇后道:“不知是哪位妹妹有这样的福气,陛下该立刻册封名分才是,不好叫妹妹流落在外。” 皇帝转眸冷冷瞧着她,皇后身躯一凛,皇帝冷笑道:“朕不信你不知道,打算装到什么时候?你那双眼睛,什么缝边隙角的事情看不明白。” 皇后颔首,无奈道:“臣妾知道。” 皇帝:“你该知道,她这次再进宫,朕不会随随便便给个名分,会册封她做贵妃,朕不能叫她在别人面前卑躬屈膝。” 皇后点头:“臣妾明白。” 皇帝眼神如冷刃,语气平静的可怕:“曹细如,你早就看出来了是不是?你琢磨透了朕,看出来她的为人行止,你害怕有朝一日朕会动了真情,威胁到你的地位,利用朕的疑心,将她剔除出宫,转嫁他人。” 皇后猛地趔趄了一下,险些跌倒,一时心惊胆寒,颤巍巍跪倒。 皇帝起身,仇视着她:“可叹,朕和她这辈子差点毁在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