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嬷嬷想, 这意思很明显,陛下对这个女人没耐心了,只在意腹中的皇嗣, 等诞生下来,女子要被抛弃了。 女子好似也不担忧,每日吃了睡,睡了吃,一天六顿,食欲好的可怕,还不挑食,很快又圆了一圈,白日仰坐院中湘妃椅晒着太阳,夜晚一挨枕头就入眠了,除了偶尔翻翻身,一夜不醒,整个活脱一那啥。 第六天孩子爹终于露面了,彼时正是下晌,女子方进了下午茶,横卧在窗下的小榻,盖着薄毯,沐浴着玻璃折射的阳光,睡得正香,呼吸声此起彼伏,嘴角流下一点口水。 孩子爹坐在屋中傻愣愣瞧着,一等不醒,二等不醒,一个时辰后起身来回踱步,故意走出声响,榻上的孩子娘睡梦中吧唧着嘴,好像梦到了可口的吃食。 孩子爹气得吹胡子......不,胡子已经剃光了,干瞪眼,两个时辰后,伸出两根指头猛戳了孩子娘后背一下,赶紧站回了原地,一脸若无其事,冷漠高深。 没想到,孩子娘只是梦呓地“哼哼”了两下,又没动静了。 孩子爹气得掐腰跺脚,骂了句:“家豚!”而后,败兴而去。 等孩子娘醒了已是月上树梢,第一句话便是:“怎么睡了这么久,饿的心慌,快拿饭来。” 饭菜摆了一桌子,张嬷嬷盯着女子狼吞虎咽,一张嘴不够用似的,委婉地劝了句:“还是得控制饮食,不能把胎儿养的太大了,生产时受罪,到时候你的腰身恢复不过来。” 女子咀嚼着菜两腮鼓鼓,浑不在意的模样:“我都两个孩儿了,还要什么身形,不吃饿的难受,管他呢,先把孩子养的壮实了再说。” 张嬷嬷一肚子话噎了下去。 做皇帝的女人,首要注重的就是颜色,这女子偏是个奇葩。 第七天,孩子爹又来了,怕又睡着,特意前晌腾出空,孩子娘扶着肚子在阶下来回漫步,走了三十个来回,满头汗。 孩子爹面色冷淡,坐到屋中的榻椅上,双臂支肘,低头摩挲指上的扳指,孩子娘擦着汗迈进门槛,望了一眼男人的神情,知道不受待见,不敢上前,下意识搬了个圆木墩,坐到了三丈外的角落。 整整两个时辰,谁也不开口,连呼吸也微不可闻。 男人手里的扳指快磨穿了,最后无趣而归。 女子直接误会了,第八天在男人来之前将一个同样的扳指放在榻椅上,等男人来了,一眼看到,好不容易捂白了的脸顿时黑了下来,冷冷剜视了女子一眼,临走踹翻了一个香几。 第九天,女子嫌屋里闷,到外头农田走了走,沿着阡陌小路摘了一捧小雏菊,回来坐着肩辇,哼着小曲嗅着花香,羽林卫前簇后拥跟着,一大帮小伙子时刻提心吊胆,生怕这位主子又翻.墙或者上了树,跑了。 回到内院,孩子爹不知何时来了。 占座了孩子娘的象牙小榻,一双目光如冷电,直勾勾盯着,像在审视一个怪物。 这厢玩的累了,正困的厉害,打了数个呵欠,找了个花瓶将野花安置了,转身回卧室,背后响起一声:“过来!” 孩子娘以为听错了,回头看去,孩子爹面上带着阴沉的笑,身上不由打了个寒颤,孩子爹伸出指头勾一勾,孩子娘只好端着肚子慢悠悠地走上前,停在三步远的地方,垂首肃目,一副负荆待罪的模样。 孩子爹长腿一伸,靴尖勾住了向前一倾,圆滚滚的孩子娘倒进了怀里,坐在腿上,男人的指尖抬起美人颔儿,色眯眯地赞:“美,身怀六甲也这般楚楚动人,我身为君主,理应享受这极品,岂是旁人受用的起的。” 言下之意,陆绍翌被折了阳寿,活该。 一只手臂放在腰际,一手抬起女子纤柔容软的小手,低头嗅着手背的香,一脸犯贱的表情:“我大哥永王上奏本索要一千粉黛,说他的封地僻壤狭窄,没有美人,哼,还不是怕我猜忌他,要做个酒肉声色的样子。他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