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的,随手可以拿来利用,拿来称斤换两,这些年只要你看上什么人,什么宜男之相的,我就得拿她来做嫔妃,要上以事宗庙,下以继皇统,我简直如同个牛马! 高坐在九五之尊位子上的人过得什么日子,到如今儿子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幸福,我千辛万苦才将她追了回来,我和她在一起心里是那样快活,平静,前朝的那些纷扰全都不值一提,你却一而再给她难堪,让她难受,让我揪心,是不是儿子在皇位上像个人偶一般坐着,心里时时刻刻淌着血!你便如意了,你有哪怕片刻在意过儿子所想所愿吗!” 太后心口紧似一阵的急绞,手臂无力地指向殿门,泪水如雨:“孽障,滚出去,哀家不想看见你......” 这么多年我竟不知,你心里是恨着母亲的。 且恨的如此深。 第136章 二胎来了 二胎生了…… 那天定柔下了舆轿等在宫巷, 皇帝神情失落地走出来,她就知道不好了。回到春和殿他懊悔不已,像个闯了祸的孩子:“我好像把话说得重了。” 那一夜躺在九华帐里望着床顶, 一夜不曾合眼。 定柔心疼, 抱着他安慰,他长吁短叹, 呼吸似有万斤重:“我是太气她了,近几年她的所作所为让我很失望, 从前她心明眼亮, 赏罚分明, 我这一身的本事都是她教的。现在竟变得糊涂起来, 容易被人利用,想来是年纪大了, 安逸的久了,心智钝了。 可即便有千百个错我也不该那么说她,她是生身之母, 恩情大如山,我一向理智, 今日也不知怎么了, 一看到她欺负你, 我心里全是火!” 难道, 在内心深处小丫头已超过了母亲的分量?我不能!不该!她是我的母亲, 她应该永远在首位。 “你不知道她幼时有多苦, 六岁丧母......” 定柔枕着他的手臂听了一个故事。 一个女人的故事。 陇西白氏也是世代簪缨, 巨室大族,前朝曾出过相臣,只可惜生逢乱世, 虽一朝没落了,可也是击钟鼎食之家。 一个天资颖慧的嫡女,本来应该过着锦衣玉食的生活,有着金堆玉砌的人生。 可惜六岁那年生母患病卒亡,父亲不久便续娶了继母,她成了眼中钉,肉中刺,继母为人刻薄,几个庶母也心肠歹毒,联合起来虐待她,深宅后院里的阴毒手段,无所不用其极。 小女孩不过垂髫之年,日日忍饥挨饿做着苦役,身上长年累月的伤痕,有时会因为得不到医治而溃脓,一开始她们还在人前做做样子,后来继母生了弟弟便愈发趾高气扬了,当着父亲也苛待她,稍不顺心便用簪子扎。 小女孩清楚地看到父亲的眼神,是漠视,是无奈。 继母的兄弟做着州官,白家都在其庇护之下,父亲自然不敢得罪。 那一刻彻底看清了人世,也绝望了,心硬了。 生母留下的嫁妆都被继母吞没了,她偷偷藏下了最后一盒首饰,她想读书,想过嫡女本来该有的体面生活。 那一天继母罚淋雨,在雨中她拼命咬着牙,终于下了决定。夜晚发起了高烧,便就势做出了人事不省的样子,果然让她们放松了警惕。 就这样她带着两身干净的衣裳,一盒亡母的首饰,几个干巴巴的饼子,抛家背井。 那年她虚龄九岁。 因为没有路引和藉契,又怕被白家捉回去,只能走捡荒野的无人之境,渴了便喝草上的露水,饿了便啃饼子,天黑了睡在草丛里,有时运气好能遇到山神庙土地庙什么的,虽说矮瓦斗室,但可以遮风避雨。 沿着无人的山路整整走了六个月,食物匮乏了,挖野菜吃,找不到水便嚼野草,鞋子褴褛了编织草鞋来穿。 遇到过长虫,遇到过野彘,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