稳,不被人欺负,自然得下些苦功,便是只有两年,也是七百多天,我想生活的有体面,有错吗?” 慕容康哑口无言。 他自小舌拙,这下像笨鸭子遇到了百灵鸟。 人家能把不是道理说成道理,他却对道和理,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反正不过二载光阴,由着她闹腾罢。 深秋落叶黄。 四喜从廊下过来,见各院的妇人一股脑往前厅奔,一边捂着发髻不敢跑歪了,她好奇问出了什么事,王氏喜滋滋地说:“你快换件周正的衣裳,贵妃娘娘回来了,小驾仪仗已进了前街,咱们都去前头相迎。” 四喜心下一震,急促地跳了起来。 贵妃娘娘,慕容府的大靠山,当今枕边的红人。 慕容府前人群耸立,四喜是家妇,不敢挤到男人前头去。 隔着衣角缝隙窥望,遥见红罗五彩华盖由远而近,一对凤翣大扇,两对雀羽扇,明金甲的羽林持着长戟,端的是壁垒森严,一行宫娥提着香斗、漱盂、内监执着拂尘,前簇后拥着一辆翟车,车上的金銮铃行走间微声响。 男人们拱手,女人们敛衽,齐声念:“贵妃娘娘万福金安。” 四喜忍不住好奇,听下头的婆子们闲嘴说,这位十一小姐生来不凡,是一等一的美貌,若不然怎会做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娘娘。 “快免礼,以后本宫回家,不用倾家来相迎,也不用这些繁文缛节。”说话间,一行衣香鬓影已到了门前,四喜垂颔肃目,听到一个年轻女子的声音,透着霁月般温和。 四喜自小长于杂货铺,见过形形色色的人,她凭直觉断定这是个好脾性的人儿。 迤逦步入燕禧堂,总算有幸目睹了真容。 与公爹并坐上首,隔着一张乌木夔龙捧寿的长案,婆母也是一脸恭敬,那个声音说:“本宫来看望新嫂嫂。”言语间毫无架子。 四喜感觉紧张的脑子不听使唤了,忐忑地上前,恭恭敬敬行了一个礼,口说金安,明显感觉上座的两道目光打量着她,这下愈发汗不敢出,气不敢喘。 只闻得那厢轻轻一笑:“嫂嫂,莫要紧张,我是十一妹呀。” 这一声清脆甜静的嫂嫂,四喜恍觉在哪里听过,鬼使神差地抬眸,只见上座的女子一袭粉萏色四合云大袖衫,袖摆纤落雾觳,曳着纱帛,内穿茶色缠枝花藤抹胸襦裙,梳着堕倭髻,淡颦长蛾,眉目如画,唇边浅浅的笑意。 四喜怔了一下,心道果然是世所少见的美人! 几个小姑已见过,先前觉得婆母徐娘半老,生出的女儿也个个姿色不俗,除了六妹略显迟暮。却不想一母所出,竟有如此超凡脱俗的,将姊妹们衬托成了蒲柳。 定柔望着新嫂嫂,果然如夫君所说,模样神韵皆肖似的人儿,造物竟是如此奇妙! 不等四喜开门,定柔起身拉住她的一只手,四喜吓了一跳,定柔对父母说:“本宫想和嫂嫂说会儿梯己话,就不陪各位长辈了。” 稍后两手相挽,一路出了后厅门,到了游廊外,四喜感觉女子的手比她的小了很多,滑腻柔软,手感极是美妙。引着她走了一段,吩咐宫女不用跟随。 定柔的裙摆曳在地上,走路笨重,干脆弯身提起,露出一双花软缎珍珠缀金线菊的小鞋,快走了几步,一气到了转折处,这才牵着四喜坐下。 四喜诚惶诚恐,定柔干脆拉住了她另一只手,高高在上的贵妃娘娘用歉疚的语气说:“对不住,让你来做替身,我晓得有多委屈,我哥哥是至情至性的人,未必会接受。” 四喜用一惯的奉承说:“娘娘折煞奴家了,这样好的人家,奴家不觉委屈。” 定柔紧了紧她的手,笑道:“你不用跟我如此说话的,真的,哥哥是我的救命恩人,只要对他好的事,我肝脑涂地。” 四喜望着女子近在迟尺的脸,气息中没有胭脂的气味,衣衫摩挲间淡淡的幽香。 定柔从袖中取出一个荷叶形香包,坠着紫晶攒心梅花络子,她道:“这是我亲手做的,也不知你喜爱什么花样。” 四喜接过来,正要再奉承,心想只要有了这个最大的靠山做后盾,以后更无人敢欺她。 刚要启唇定柔便打断她,殷殷道:“当我请求你,不管我哥哥说出多绝情的话,你都不要离开他,不要让他孤单影只,活得那么悲凉,这些年他太苦太苦了。” 说着,双目噙了泪。 四喜心头忽而被什么钝物锥了一下,疼的让她竟一口气喘不上来,久久无法平复。 坐了一会儿,一个内监衣裳的来报:“娘娘,宫里让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