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现摘了桃子,坐享其成么!” 陆绍茹也双眼红红地哭道:“我娘孤苦伶仃,生无可恋,求太后慈爱体恤,让孩儿认祖归宗罢,到她生父的坟前敬一炷香。” 太后轻咳了一声。 纵有满腹鄙夷,却苦于无法说出口,血溶于水,人家才是根正苗红的至亲骨肉啊。 这时,安玥散学归来,因年纪小每日只上两堂课,蹦蹦跳跳进了殿门,一下扑进太后怀里,软糯糯地撒娇:“皇祖母......我饿......” 太后一见小孙女就满眼堆笑,亲了亲小脸蛋,将她抱起交给了保姆,对锦叶使个眼色:“带小公主下去用点心罢。” 小女孩身着织锦团花缠枝小衫,梳着俏皮的小鬏鬏,娇嫩的脸蛋儿白里透着薄红,粉雕玉琢,琼鼻樱唇,不过五虚岁的模样,长得玲珑姌袅,除了一双丹凤眼,其他无不是生母的神韵。 陆绍茹恨恨地剜了一个白眼,悄声对母亲:“这就是慕容茜生的那二丫头,瞧,一个狐媚样儿。” 李氏捏着帕子大大地擦泪,暗哼了一声,就知是个生不出儿子的货色!诚然中看不中用!怀了个子嗣还夭折了,黄天老爷有眼!该! 定柔下了肩舆步入垂花门,内监传了一声,在殿外深吸了一口气,宫女掀起湘竹帘,抬步进去,裙摆曳着掠过门槛。 太后见到她进来,不由得眼神一暗,露出了不悦。 走上前行礼问安,侧眸瞥见陆家母女坐在右边玫瑰椅,目光如四道冷矢,映着刻骨怨毒的仇恨,李氏更是快咬碎了牙,直欲在她身上剜出几个洞来。 几年不见,李氏头发白了大半,眼角沟壑纵横,添了几个老年斑,面皮蜡黄。 陆绍茹发福了很多,脸生横肉,梳着个与脸型不相衬的圆髻,面相变得愈发刻薄凶悍了。 到了这时定柔反而无惧无畏了。 便是刀劈我,斧砍我,也不许夺走我的孩儿! 太后挥挥袖示意她看座,待坐下,正是两方对峙的境况,太后说明了陆李氏夫人希望孩儿认祖归宗,侍奉尊亲的心愿,又道:“安可是你们共同的孩子,现下两方商议罢,哀家只当做个见证人,望你们心平气和,为着孩儿好,当各让一步才是。” 定柔垂颔一施,抢先道:“天理人情,臣妾自然同意,这就去请陛下口谕,五公主每月回陆府两次,侍奉祖父母。只是她岁龄太小,照顾自己尚不周到,课业又紧张,只能白日侍奉茶水汤药,让保姆和内官随时跟着,夜间要回来。” 春和殿被六宫憎恨,众口铄金,安可早已听过那些蜚短流长,为怕被别有用心的中伤,皇帝和定柔再三商议之下,去年已将身世实情告知了。 可儿虽难过了几天,皇帝竟不是亲父,但被父母几番劝解,又是个豁达的性儿,便释然了,皇帝视如己出,血缘与否有何区别。 这一句“五公主”激怒了李氏,几乎咬碎了牙,恨得白眼珠成了红的。 几年不见,慕容茜小贱人变得奸猾了,每月两次,还要晚间送回来,当施舍于人的么!请皇帝口谕,那岂不是,这个亲奶奶若强自扣留便是抗旨不尊,这么大个罪名! 一字一句齿间绷出:“贵妃娘娘,您如今身份贵重,臣妇不敢僭越,但小可儿是老身的亲孙女,绍翌的亲骨肉,陆家嫡亲的血脉,从父从祖,您没有权利决定她的去留!落叶归根才是正理!” 定柔望着她们:“从父从祖亘古之理,然昭明已逝,女儿娇弱当不起陆家的门户,已随我另嫁,现今姓皇姓,所以从的应当是嗣父。陛下已为她取好芳名,按照皇家的规矩待及笄之年公诸,唤作赵玉质,质美如玉,冰心在玉壶。” 李氏听到这番说辞,当即气血翻涌,目如睚眦地指着定柔:“慕容茜!你凭什么给我的孙女改了姓!你有何权利!你就不怕翌儿的鬼魂夜里来找你索命么!” 定柔直了直身子,坦然答:“襁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