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叔房里几个适龄的也一起入宫了。” 陛下到底心存眷顾的。 慕容康筷箸一顿,心中说,怎么不与我商量。 转念一想,我有什么资格置喙呢,家中的光景朝不保夕,怎会有人肯入府授课,我将她们害成了这样,本就是罪孽深重的人。 对这个女人,我还能说什么,不过亏欠的越来越多罢了。 四喜坐下为他添菜,眉宇间已有了当家人的气度,一边道:“诚儿是男孩子,为免养的一身膏粱子弟的纨绔气,我让他先到素民的学堂,待大一些定了性,再去国子监,男儿就得吃点苦,磨砺磨砺心性,方可成大器。” 慕容康一阵点头。 两年多的牢狱,他骨子里的戾气终究消磨了。 探视的时刻只有一炷香,四喜收拾起食盒,系好斗篷的长绦带子,转身往外走,慕容康出来望着她的背影,久久伫立。 回到府宅刚下了马车,女管家守在大门外,对她说:“少奶奶,宫中方才传来消息,贵妃娘娘回来了。” 不多时,慕容女复宠归来的消息传遍京城大街小巷。 銮仪长队迤逦天街,至朱雀门并未停下,定柔坐在舆车里掀帘看了看,问:“不会有人说什么吗?” 皇帝握着白玉凝酥的小手,安慰:“怕什么,你是我的妻子,现在朝中大换血,他们不敢说什么的。” 我多想再娶你一回。 进了内宫换成四人抬的小舆轿,皇帝回昌明殿处理事务去了,定柔独自回了春和殿,宫巷两道熙熙攘攘的宫娥内监,皆是来看这位让陛下朝思暮想的娘娘,究竟是什么神通。 母亲死而复活,最高兴的莫如两个女儿,定柔一手一个地揽入怀,哭了一阵,一起用了午膳,抱着小宗时歇了一会儿,皇帝虽说让她安心,但还是应该到康宁殿请个安。 匆匆梳妆换衣。 康宁殿,莒王妃高氏搭着嬷嬷的手走出来,骨伤刚养好,经此挫败,却是无颜再滞留了,特向太后和皇后请安告辞的。 行至垂花门,外头排着一品妃的小驾仪仗,从銮舆上款款走下一位形貌昳丽的女子,身着缂丝蜀葵大袖衫,发绾单螺髻,簪着翠雀步摇钗,一条云雾绡披帛曳在脚下。 一进一出,宫女忙道:“莒王妃,请拜见贵妃娘娘。” 言语并无恶意,高氏慌促间福了一福,口中念金安,那厢女子轻柔和婉的声音:“免礼。” 高氏被身侧的嬷嬷搀着站直,抬眸看去,不自觉地怔了一霎。 定柔不习惯同不熟悉的人寒暄,略略打了个招呼便往内殿步去,高氏一时失落到了极处,四肢百骸似不是自己的,嬷嬷怕她失态,强行拉走,转到僻静的宫巷。 不由感慨:“竟有如此光彩耀目的女人!怪道世人说,美人在骨不在皮,人家是美到了骨头里,与姑娘确实不同。” 高氏泪水汩汩:“到今时才知输在了哪儿,什么叫自惭形秽,奶娘,回去收拾箱笼,今日咱们就出宫,待开了春往藩地去,我嫁鸡随鸡,就跟那畜生这么过下去罢。” 火树银花绚烂,炮竹噼啪,今夕是隆兴二十三年的元旦。 应天门上帝王领着后妃和文武众卿与民共庆,居高临下望去,四衢八街花灯如昼,人流汹汹往河桥涌去。 他时而侧眸,身畔一个姌巧的身影,皇后很识趣地避到了外侧,只留一双人比肩而立,定柔仰望星空,无数奇幻异彩的烟花,灯光映着眸子潋滟流光,唇畔一抹甜静柔美的笑靥,由心的喜悦。 心下溢出甜蜜的暖流。 去岁形单影只人孤凉,今年终于能和小丫头共度良辰,真好! 有她在,真好! 他一时顾不得什么众目睽睽,什么礼义廉耻,伸臂揽住了孩子娘,并看这盛世风光。 这一幕众官看的惊呆,纷纷臊红了脸。 这...... 有失体统吧? (此处是一段襄王蓝颜知己的事,太困了,先跳过,我下午补) 三年后,京郊马场。 女子乌发如流瀑垂泻,松松系了一绺缎带子,千丝万丝随风飏飏蹁跹,皇帝与她一人一骑并肩而驰,挥鞭驱马,四蹄飞泥踏燕,闪电般出了围场,一连跃过几个栏,眨眼间到了天边。M.XIap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