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脑内还没骂出个所以然来,一只阴凉的手抱起我,寻若沉着脸劝起我来:“您为何急着要走,您如今神魂不全,神仙做得也想必迷迷糊糊,稍有不慎甚至可能神魂俱灭,跟在殿下身旁,或许能找到自己四散的神魂。” 我尾巴在他身上快速甩了两下,看着这蛇妖就有气——爷真找齐神魂,记起往事和该如何用仙法,那不是你这蛇妖重新投胎的日子? 蛇妖抱着爷回了马车上,我被温禀接过抱进怀里,他脸上没带一丝恼怒低沉,笑眯眯地对爷说道:“您哪怕不想要我,也想一想您这群猫孩子,老师。”他手指往前一摸,勾了勾小猫的下巴。 我甩尾巴,我狂甩尾巴。 他微笑着摸了会儿小猫,收回手,捋起抱着我那只胳膊的衣袖,一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刻上的、仍带血的禁制符印在他皮肤上。 “阿伦向寻若大师请教了一二,说是我身上带着这么个禁制符的话,老师便走不丢了。”他伸手抹掉还在冒的血珠,在指腹间蹭掉,“阿伦思考再三,这符若画纸上,再放在身上容易丢,这么就能时时带在身上。” “……”爷惊了,深觉这人怕不是已经入了魔,难怪精魄内裹着一团乌黑难辨的煞气,这玩意要真当上了皇帝,这天下岂不是要民不聊生? 另一方面,爷也不由得怀疑起来,我为人时当真是他师父,不是个他什么仇人? 什么师徒情深能干出这档子事来? 第8章 我所料的温禀带我回宫后腥风血雨皆没有,破晓时分驶马车驶入中宫大门,地上已乌泱泱跪了一片人,为首那人,胡子花白,手持自己的官帽,跪在地上,大声讲起了些冠冕堂皇的话,言意国不可一日无君,知道三殿下无意皇位,隐居度日,他这个老臣拉下一张老脸恳求温禀做主天下。 乌泱泱讲了很长一段话,而后俯身不起,身后大臣也齐声念了起来,跟着长跪不起。 温禀坐在马车里,眯着眼睛伸手摸着我下巴,他老神在在,显然故意在装样。 就这么装了近一盏茶时间,里外人戏演都够,温禀才撩起车帘走了出去,话没说出先叹出一口气。 几句为难、不得已但身负重责会担起责任的话讲出口,地下跪着乌泱泱的一群人已经山呼起了万岁。 温禀喊平身,回身往爷身上扫了一眼,而后手掌一勾把爷抱了出来,另一只手拎了只小猫,躬身对面前的花白胡子的老臣低声道:“周相,您看这猫长得如何,您来抱抱。” 他把爷递给周相。 周相顿了顿,有些愣地接过了爷,毕恭毕敬地双手捧着。 温禀垂眸看了会儿我与周相,周相捧着我继续尽职尽责地讲起温禀初为皇帝需做的事来。 温禀看着我似听非听地m.Xiape.cOM